今儿个是太子柯陌与上官家大小姐上官笑歌大喜之日,京都上下一片喜庆,人们或走出家门观看焰火,或嬉闹街头共享喜庆,此乃大呈国近年来第一大盛事。
金碧辉煌的东宫今日也是张灯结彩,偌大的婚房布满了红色的装饰,丫鬟婆子们的窃窃私语给气氛添了一丝暧昧。
太子在酒席上被皇族大臣们灌得脱不开身,他不是一个好酒的人,可今日喜庆,也喝了不少,渐渐就醉醺醺的,不辨东南西北,几个侍卫搀扶柯陌进喜房,众人又起哄要来闹洞房,被柯陌厉声赶了回去。
他推门而入,拿起桌上的冷酒浇了浇脸,使自己清醒了一些,视线朝床上瞅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侧卧在床,还好没让人进来,不然她准地被骂没规矩。
柯陌轻轻上前,柔声说道:“莫睡了,该喝合卺酒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柯陌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床边,轻轻撩起喜帕的一角,那人的左耳下干干净净,没有那颗代表性的黑痣。柯陌怒从中来,粗暴地扯下那女子的喜帕,果然,那人是上官笑歌的仕女绿衣。
他掐了掐绿衣的人中,昏迷状态中的绿衣立即惊醒,“小姐!”绿衣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依旧在晃神。
柯陌一手掐住绿衣的脖子,绿衣顿时难受起来,本能地挣扎。
“本太子问你,她去哪儿了?”他的脸阴骘得可怕。
绿衣缓过神来,连声求饶,艰难地开口:“回太子殿下,奴婢正在给小姐整理床褥,然后被打晕了,然后……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柯陌加重了力道,绿衣顿时难受地啜泣起来。
“说实话!”
绿衣一个劲地摇头,柯陌眼睛一眯,松开手。绿衣感到身子一轻,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太子殿下,奴婢不敢欺瞒,真的不知道。”
柯陌暴怒,气红了一双眼,怒不可遏地朝桌子一踹,桌上的喜糖、瓜子儿……顿时落了一地。
“上官笑歌!你居然敢逃婚!”低沉的声音听得人心里一颤。
“殿下?”门外传来柯陌近侍向凛的询问。
柯陌渐渐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又恢复了从前的波澜无惊。
上官笑歌于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必须要耐心才行。
而现在的关键是,找到她。
“进来。”
向凛因声而入,看到满地杂乱和瑟瑟发抖的绿衣,猜到了几分缘由。
“东宫有无可疑人员出没?”他很想知道上官大小姐是怎么跑出东宫这块铜墙铁壁的。
向凛仔细回答:“来往的宾客都没有问题,服侍的丫鬟都是东宫里的人,东宫外也没有异样。”
“那她是凭空消失吗?”柯陌觉得很讽刺。
向凛一下子答不上来,僵在原地。
柯陌起身,来回走动,若有所思。
“找人把这个房间所有的地板撬开。”这个女人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向凛了然,急忙应下。
“还有,”柯陌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决心,“立即封锁城门,搜查京都,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掘地三尺也要把上官笑歌给本太子搜出来!”
向凛不敢怠慢,急忙称“是”。
绿衣跪在地上,为自家小姐捏了把汗。
“同时封锁消息,若有人问起,一律答晚上东宫来了刺客,太子妃受惊昏厥,你是奉本太子之命搜查贼人。”柯陌看向地上的绿衣,“你就躺在床上继续扮演你家小姐,对于她的习性你应该很了解。”
绿衣点头,“是,太子殿下。”
“是,属下告退。”语毕,向凛退步而出,他看得出来,太子是真的动怒了。
柯陌的脸冷戾无比,窗上的“囍”字喜庆依旧,他却觉得讽刺无比。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欢愉地在醉春楼里嗑瓜子儿。
“我说你,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当,跑到我这醉春楼干什么?”一个妖艳的女子看着榻上的人,一脸抱怨。
榻上的人一袭青色男装,雌雄莫辨,一双丹凤眼明若含春,一对柳叶眉黛可横翠,却偏偏生着一股清冷的气质,高贵典雅,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亵渎。
上官笑歌随意歪在榻上,一脸惬意,一面吃着瓜子儿一面听着小曲儿。
“你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云离择了个葡萄下来,递了过去。
“处理什么呀?你最好是成功地逃出去,不然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妻子逃婚的事实,何况是太子?”
上官笑歌轻笑,“离儿,太子为什么娶我你还不知道?”她转了转腕上的白玉镯,“我爹和我娘待我十分不错,我不愿让他们卷入皇位之争,我也不想被皇宫给囚着。”笑歌脸上露出一丝鄙视,“再说,他将来做了皇上,三宫六院的,我嫌弃。”
“在醉春楼里说这种话,我看你是被你爹你娘给惯坏了。”
在这个国度里女子被认为是男人的附庸,以前云离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遇见了自家主子,自立而开明,开了个醉春楼收留一些苦命女子,并给她们自由的权利。
她一直以为是上官将军的家风所为,上官将军不纳妾,和夫人是大呈国有名的恩爱夫妻,膝下一女一子。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上官笑歌直接说了声“进来”。这里是醉春楼的顶层,能进来的都是自己的人。
来人是云别,他和他妹妹不同,为人拘谨,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