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关于“断魂谷”的传说无数,结果有进无出。要是真有人能从里面出来,那肯定不会简单。
谭半仙几乎可以断定,“围捕之夜”死三十多个修士,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一封堪称打脸的信,紧接着又被搞得沸沸扬扬。青云宗不仅忍气吞声,并且让他走这么远,显然是在等乌氏余孽动手,想以此搞清他背后那位“高风亮节”、“高来高去”高人的底细。
可以说他一路之上表现得越强势,青云宗越忌惮,越不敢轻举妄动。
遇上这么位有靠山、有心机、有手段的主儿,“鹰谷”不能把他当一般皇子对待,事实上他自己都没只把自己当皇子,已经理直气壮把自己当大秦亲王了。
合作就合作吧!
谭半仙走了,走得义无反顾,要把这里情况赶紧向“鹰谷”报告。
走之前留下一句话:灵儿玉容身份暴露,一起走目标太大,还是留在你身边安全些。既然你把她俩当亲人,那就帮老夫好好照顾。
干他们一行,每次分别都可能是生离死别。
倆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看着谭半仙离去的背影,听着她俩伤痛欲绝的哭声,秦风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真是世事难料。”
秦风转过身,故作轻松地说:“本来要我跟你们一起过,结果你们要跟我一起过。别哭了,谭伯既然把你俩交给我,我便有义务照顾好你们,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们过上一种全新的多姿多彩的生活。”
“我才不要人照顾!”生怕被正往这边走的胜将军看见,桑玉容猛然拉开房门钻进房间。
秦风耸了耸肩,又笑道:“八姨,你哭得样子一样好看。”
男儿有泪不轻弹,“鹰谷”的女人一样有泪不轻弹。紫灵意识到失态了,急忙擦干眼泪,冷若冰霜地问:“取笑我有意思吗?”
“我说是真的。”
“我知道我好看,还知道我是你姨,这些话跟菡芸说去,她喜欢听。”
什么姨,只要你不认京城那些亲戚,你就不是我姨。只要不是我姨,那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人家最伤心的时候说这些确实不合适。
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秦风不再死皮笑脸,再次变回不怒自威的大秦亲王,下楼招呼道:“胜将军,齐兄,司空大人,你们来得正好,本王正打算召集诸位开会。”
“开会?”
“议事,就是坐在一起谈正事。”
殿下才华横溢才高八斗,跟“高风亮节”、“高来高去”的高人师父学到一身“治国持家平天下”的本事,说话非常有学问非常讲究,有时候不好好参悟都搞不清什么意思。
胜卿山恍然大悟,很有默契地自己找位置,文官在右,武官在左,齐兴身份特殊,让了半?
开会要有个开会的样子,秦风抬头道:“阿梁,把纸笔发给各位大人。”
车梁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经过吉昌府时定制的会议记录本和炭笔,像秘书似地挨个儿分发。搞得一个个面面相窥,不知道这“空白账册”和炭笔做什么用。
大秦勋贵其实就是部落氏族族长,在各自封地说一不二,几乎个个拥有私军。只要有足够钱粮,想养多少就养多少。朝廷对私军数量、装备没任何限制,也无权限制。
从这个角度上看,三大宗门存在有一定积极意义。
像三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迫使一百六十多个开国勋贵同仇敌忾,一千多年来从未发生过哪怕一次叛乱。
前锋营、亲卫营和辎重营全属于私军,全属于秦风个人的武装力量。
换言之,胜卿山从答应出任前锋营统领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变向效忠他,而不像之前一样只忠于大秦。龙新东本就是勋贵,不可能效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亲王,也不是三大营统领,自然不会过来。
司空飞等文官只把他当成皇子,没把他当成亲王。
在抵达京城之前,全是皇子殿下名义上的临时部下。不管愿不愿意,都要来参加这个性质明显是私军内部的会议。
秦风翻开早准备好的会议大纲,不缓不慢地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重要事记在这上面,有时间翻开来看看,就没那么容易忘,也就不容易出差错。”
“原来如此,下官怎就没想到呢,殿下英明,殿下英明!”
靖南府长吏打修士屁股打上了瘾,从来没像过去两天这么扬眉吐气过,同刘彪一样学会了拍马屁。一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让列席会议的紫灵很是不耻。
才准备说正事,门口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宋达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看上去很猥琐的散修,被仪仗队亲卫拦在外面,想喊不敢喊,只能踮脚朝里面张望。
“原来是宋前辈,陆宁,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请宋前辈进来。”
“诺!”陆宁让开身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禀殿下,罪囚宣伯敬愿戴罪立功,愿效忠殿下,愿为我大秦效力。”生擒乌泰已经够骇人听闻了,现在居然连皇族供奉都打板子,宋达真有股伴君如伴虎之感,竟像部下一样躬身行礼。
秦风一边示意他无需多礼,一边上下打量着他身边的散修问:“你就是宣伯敬。”
“罪……罪……罪囚,宣……宣伯敬参……参见殿下。”
昨天一起关进囚笼的人夜里全被砍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