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着急: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啊,老子被你们堵在这里,还得等你们走完才能走。
黄衣男子只得加快下滑速度,他紧盯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往下落,好不容易滑到四楼窗台,在窗台外站定,看样子是想稍事休息。
突然从里面伸出几只大手,抓住他的腿,就往里拖。黄衣男子大声尖叫,全力试图挣脱。
“快开枪!打死它们!”匪徒中有人叫喊,但他们只是在那里叫,谁也没有滑下去帮忙。黄衣男子的枪是背在身上的,双手还要抓住绳子,根本无法射击,只能双腿奋力蹬踹挣扎。
双方开始还是半斤八两,丧尸无法把男子拖入楼内,男子也无法挣脱。更多腐烂的手从窗户里伸出来,一只一只的搭在男子腿上。黄衣男子渐渐体力不支,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救救我!救救我……”一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拖入楼里。而且身子每多进一点,就意味着多一个丧尸加入拖拽的行列,生存的机会也就少一分。
黄衣男子一边呼救一边绝望的挣扎。突然,他开始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显然是被咬了。我能想象出那幅场景,丧尸从他的腿部开始,一点一点的撕咬他的肉。钻心的痛苦,却不致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被丧尸一点一点的咬掉,这是最遭罪的死法。
黄衣男子下半截身子被拖入楼里,上半身还在外面,双手依然死死的抓住绳子,惨叫不绝。
我叹息道:“都这样了,还不如赶紧找机会给自己一枪,图个痛快。”
秦凝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说道:“如果刚才是我们下去,现在死的就是我们。”
我看着她心惊胆战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这小娘们本事挺大,胆子却很小,和肖琳完全不是一个感觉。恐怕之前肖琳看我也是这副模样,一个人突然到了这种环境,总要有个适应过程。见秦凝实在怕的厉害,便安慰道:“别害怕,这种情况很平常,一开始你会觉得恐怖,多见几次,就会适应的。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黄衣男子惨叫着,突然挣脱,在绳子上来回逛荡,他的裤子被撕下,小腿上的肉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两根骨头,因为穿着战靴,脚还是完好的,在绳子上荡来荡去,像**纵的木偶。鲜血像打开的水龙头一般喷向地面,好在这里是四楼,被风一吹,居然落的远远地,把地面上的丧尸引开了。
荡了几下之后,黄衣男子再次被丧尸抓住,这次他已筋疲力竭,直接被拖入楼内,留下一根沾满鲜血的长绳。
看到这副场景,门外的匪徒有些混乱,叫骂的,砸东西的。有些担心匪徒可能会进来,便走到门口,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这门造的严实合缝的,连块玻璃都没有。我不甘心,终于发现透过锁眼可以看到一丁点,便趴在上面,努力观察。
外面有人提议:“我们找别的房间下去。”
“烟这么大,怎么换房间。再说下面丧尸都站满了,换个房间也是一样。”有人反对。
楼内的火已经烧了一会儿,我们这间办公室的烟越来越浓,外面的情况只会更糟,匪徒们有的已被呛的大声咳嗽。下面四楼的各个窗户都有丧尸探出身子。除了刚才黄衣男子死的那个窗户,那里的丧尸正在争抢尸体,疯吞狂嚼。这个窗户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冯忠说道:“还是从这里下去安全,你下去!”
被命令的人心惊胆战的说:“我不去……会死的……”
冯忠一拉枪栓,阴阴的说道:“不下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这时有人说道:“我去。”这声音有些熟悉,是刚才那个面色苍白身形挺拔的男子。
“没用的东西,看到没有,这才叫爷们!”冯忠又换了副语气说道:“阮航,你要小心,我还指着你呢!”
“放心吧,老板。”那个叫阮航的挎着步枪爬出了窗户。我再次来到窗边,拨开窗帘看着他下去。
阮航的动作十分敏捷,他低着头往下滑,很快到了五楼窗户,站在上面时偶尔一抬头,似乎看见了窗帘后的我。他不太敢肯定,停止了下滑,伸长脖子,凝视着我这边窗户,似乎想要确认。
我顿时紧张起来,只要他一声喊,我和秦凝立刻就会暴露。急中生智,轻轻拉开窗帘,显露出身子。举起右手,向他晃了晃手中那把银色92手枪,左手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噤声。
“怎么回事?怎么停啦?”冯忠在上面问道。
我拿着手枪,恶狠狠的盯着他。只要他敢乱说,就立刻毙了他。
“没事,我在想怎么对付丧尸。”阮航说道。
果然是个聪明人,我送了口气,微笑着向他点点头。阮航看着别处,头轻轻的一点,表示和我达成的默契。
我看着他滑下的身影,心想:他毕竟是和冯忠冯孝一伙的,现在身在半空,心有所忌,不敢说什么,一旦到了地面,脱险以后,可就不敢保证了。得想个办法弄死他,让他永远闭上嘴。还不能让隔壁的人察觉。
正在寻思之际,阮航忽然迅速下滑,滑到四楼窗外,并无丧尸伸手阻拦,它们正在进食。他继续滑下,一路滑到地面。地上虽然很多丧尸已被引走,但也还有剩下的;它们迅速围上。阮航刀刺枪打,和它们斗在一起。
冯忠说道:“对啦,就像这样,滑的快点,丧尸就抓不住了!谁第二个下?”
匪徒们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