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朱友贵琢磨着用词,突然觉得这件事还真是难以启齿,最后决定,还是不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
“王姑娘,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些事也不必做得太过分了……你跟张芸打赌的事,我也听说了……”
王秀莲起初听得还一头雾水,但听到说到张芸以及打赌,就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对方是替钟家做说客来了。
想起当初那张芸登门闹事,趾高气扬,仗势不饶人的嘴脸,她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也不肯轻易放过对方,当即就不假辞色道:“朱老爷不说我倒是忘了,请朱老爷这就去跟她张芸捎句话,准备好了灶灰,随时等我登门,兑现一下这个赌约。”
朱友贵一看对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就感到头疼,知道这事不是轻易能说通的,当下就耐着性子又继续游说起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非要弄到这样一个尴尬地步,钟家已经让我捎话了,只要王姑娘愿意,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的……”
“我没有什么条件要提的,当初她张芸怎么做来的,我依着法子回敬过去就是了,她张芸当初那么嚣张,怎么就没想到今日的下场,这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我!”王秀莲不依不饶道。
“哎呀,王姑娘,这何必呢,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
任由朱友贵好说歹说,但是王秀莲却愣是不肯在这件事上松口,朱友贵最后也恼了,脸色一沉道:“这么说,王姑娘定是不肯给我这一个面子了?”
王秀莲道:“不是我不肯给朱老爷这个面子,这件事本就跟朱老爷无关,而是我跟她张芸的事,朱老爷何必趟这个浑水。”
朱友贵又沉声道:“王姑娘,你若执意要这么闹,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你想想,如今钟家大用中了童生,正是风光得势之时,你这么闹,非要把他钟家得罪死了,你想想对你自己有什么好的,他日钟大用回来,不仅会对你怀恨,还会把这笔帐算在江家小哥的头上,认为定是出自江家小哥的指使,故意让他钟家受此羞辱,你想想,你这么做岂不是把你东家也拖累下水了,大家只会说他气量狭窄,睚眦必报,连基本的乡亲情义,同年之谊都不顾了,这样对江家小哥的声名可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王秀莲愣了一愣,先前她只顾自己要出这口恶气,全没想到这件事东家也牵涉在其中,自己这么做,真的对东家的声名会大有影响?她还真被对方这番话给带沟里去了,心里就不由踌躇起来。
看到对方态度有松动的迹象,朱友贵又忙加紧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游说起来,最后王秀莲就道:“这,这件事让我再想想……”
朱友贵知道,对方心中这口恶气一时没这么容易消去,对方这么说,口风已经是大为改变了,也不能逼迫太甚,所以他也就见好就收,呵呵一笑道:“我知道王姑娘是明事理的人,那我就改日再来问王姑娘的消息了。”
说完他也没有再这里多待,告辞出了院门离去了。
江云还待在后面的园子里,没事琢磨着炼体诀的修炼,这时幽兰又跑了回来,告诉他道:“公子,那朱友贵又走了。”
“就这么走了?他没说什么话?”江云问道。
幽兰感觉朱友贵的举动也挺奇怪的,回道:“他叫了秀莲姐到一边去,说了一会儿,也不知他跟秀莲姐说了些什么,要不我再去问问秀莲姐。”
江云本不想理会,但觉得这朱友贵此番登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迈步往前边走去,说道:“我亲自去问问。”
等来到前院,找到王秀莲的时候,王秀莲还在那里琢磨着这件事,等江云过来,向她问起来,她也没什么隐瞒的,径直说明了朱友贵的来意,就是为了她和张芸打赌的那事儿,给钟家做说客来的。”
对于此,江云其实也已有所预料,闻言当下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王秀莲道:“我说了,让我再想一想……”
江云想也不想的便道:“这还用再想什么,你就告诉他,他钟家别想耍赖,叫她张芸准备好灶灰抹脸,到村子里游街示众,我想大家一定会喜欢看的。”
王秀莲苦笑一下,便道:“这么做倒是可以狠狠出口恶气了,但岂不是把他钟家给得罪惨了,那钟大用毕竟刚刚中了童生,正是风光得势之时,这么做岂不是不大好。”
江云挥挥手道:“没什么不大好的,难道还怕了那钟大用?他钟大用中了童生,有什么了不得的,我不也中了童生,怕他做什么。”
王秀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钟大用毕竟都是清河书院的学生,既是同乡同窗,这次一起中了府试,又份属同年,这关系不一般,若这事真闹大了,传出去定然会有人说闲话,对东家你的名声有损,若是因此拖累了东家,秀莲可就罪过大了。”
江云听了无语,他真是跟那钟大用耻与之为伍啊,扫了一眼对方,又问道:“这些话,是那个朱友贵跟你说的?”
王秀莲点了点头,江云又是无语,道:“你被那朱友贵给骗了,这件事是你跟张芸两人打的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找那张芸出口气,那也是你的事,不必顾忌到我什么的。”
王秀莲道:“可是,可是有人会说,我这么做,就是出自你的指使……”
江云奇怪的道:“凭什么这么说,是出自我指使,为什么不是别人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