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惊叫声中,两支长剑迅厉无俦的向黄玉刺到,黄玉旋身,连鞘剑急架,两支剑被震了回去。另六名剑手左右合围而上。黄玉横剑,手握剑柄,作出拔剑之势,眸子里寒芒大盛,心里想:“看样子非得流血不可,到底乡下姑娘要自己救的轿中人是谁?为什么毫无反应?”乡下姑娘已远远退站一边。“是……是三夫人……”人抖声也抖。黄玉察言观色,判断轿子里不是三夫人,在佛堂中,乡下姑娘悄悄传话说是“快救轿中人”。她并没说是三夫人,而现在她的答话相当勉强,显然当着邹府武士她不敢说真话,可是她分明是伴随烧香的,不是三夫人该是谁?“杀了他?”暴喝声中,八支剑同时扬起,各占位置,极巧妙的方位排列,一望而知,这八名剑手不但经过严格训练,而且是擅长于联手作战。黄玉在想:“不管怎样,非万不得已不伤人!”“进!”那似为道的剑手又是一声暴喝,八支剑幻成一幢剑网,罩向黄玉。虚实相间,互不妨碍,没留半察空隙,仿佛迅雷骇电罩头,势道之强,足可以把受攻者绞碎,就象几十把利刃同时剁向砧板。毫光突起,剑花进飞,金银交鸣之声响起一片,象是被搅拨的火堆,火星蓬溅,这只是刹那间的景象。八名剑手四散而开,没人受伤。黄玉保持弓马之势,剑斜扬着没放下,套用一句最俗气的话,他此时俨若天神,大有无敌之慨。八名剑手个个两眼蓝,互望一眼之后,立即转动身形象渔练阵势般布成了另一种形态,纵深错落。
黄玉仍是在核心之中。“你们退下!”随着喝话之声,一个山羊胡老者快步入场,赫然是邹府的二总管,他直迫黄玉的身前。八名剑手退开,四名左右各二护在轿边,另四名扇形站立。“二总管,久违了!”黄玉长剑徐徐放落。“你拦轿的目的何在?”二总管的目光变成了刀。黄玉怔了怔,他不能说出乡下姑娘要自己轿救中人这一节。黄玉道:“在下要见三夫人,目的是为了她的病情。”“嘿!”二总管冷笑了一声:“浪子,三夫人是邹大公子的内眷你能强迫见她么?再说,如果三夫人愿意见你,她早巳出轿,不会让你们动剑,你分明别有企图,说什么为了三夫人的病情,你说说看,什么意思?”“……”黄玉无言以对,但他绝对相信乡下姑娘的话,潜意识里他坚信乡下姑娘不会害他也不会骗她,这其中是有莫大蹊跷。二总管道:“怎么不说话?”
“只要三夫人亲口说—句不见,在下立即就走!”黄玉终于憋出了这么—句话。“三夫人没有亲口向你说的必要。”二总管代为回绝。黄玉道:“在下坚持呢!”二总管道:“哈!你只不过是个江湖郎中,只因为你曾经治过我们老太爷的病,所以才对你宽容,你别打错了主意,一意找死!”黄玉道:“找死未必!”“很好,现在就让这句话兑现。”手一抬,正要……“啊!”一声短促的惨叫突然响起,所有在场的全为之骇然而震,惨哼过后,不见有任何异象,但这声惨惨哼发自现场绝对不假,在场的惊疑地面面相觑,然后四下扫瞄,的确是什么也没有,那惨哼何来?二总管死盯住黄玉。但两个人是面对面站着的,黄玉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不会邪术,白天里也不会有鬼。“啊!”又是一声短促的惨哼,依然发自当场。现场仍然不见异状,真的大白天见鬼。二总管栗喝一声:“你们给我搜!”剑手们立即散开搜索。只有两名一左一右在中紧贴着轿子站立。二总管目光扫了过去,沉声渴道:“你两个……”只说了三个字便咽住了,嘴仍然张着,两个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离眶子,真象是半夜独行突然碰上了可怖的恶鬼。过度的惊骇使得见鬼的人的脸也变成了鬼,扭曲的失去原形。
黄玉也相当震惊,情况太突兀也离奇,是他随即发现了,事情真相,两名紧靠着轿子站立不动的剑手,脚底下全是血,是谁下的手,为何下其手,这不象暗器所伤?乡下姑娘已退离轿后,靠在门侧墙边扑簌簌抖个不住。四个抬轿的汉子也是面无人色。中年妇人被两名剑手揪了出来。左右架住,剑手之一道“禀二总管,庵堂里只有这妇人,不见别的……”话没说完也窒住了。另四名剑手也回现场,全发现了可怕的情况,一齐呆住目瞪口张。二总管朝两名挟持妇人的剑手道:“放开她!”两名剑手一松手,中年妇人瘫坐在地上。二总管的脸色由刚才的极度震惊变为阴鸳。“砰!砰!轿边的两名剑手伏了下去,倒在血泊里这时可以看得出来,两个都是胁下挨刀,不用说,出手的人是轿中人,刀剑一类的东西从轿中刺出。三夫人出手杀自己人。完全无法想象的情况。二总管目注黄玉,声调有些古怪:“你刚才不是坚持要见三夫人么,现在可以去见了!”黄玉望着这顶神秘的轿子,耳畔又响起乡下姑娘的悄话“快救轿中人!”如果轿子里是三夫人,何须要救?如果不是三夫人,又会是谁?气氛诡谲而恐怖,这谜底非揭开不可,心念数转之后扫了在场的一眼,挪步迫向轿门,伸剑,挑起轿门一角目光朝轿子里一扫,全身象触电似地一震,车转身,脸色变得十分可怕,目芒如刃,直刺在二总管脸上。“我要杀你。”“这句话应该由本总管来说。”.‘“……”黄玉咬牙迫前两步。
黄玉是真的动了杀机,“你象是很有把握?”二总管并不怎么在意。“不错,对你而言是有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