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掌控了身躯,我的心脏依旧在猛烈的敲打着心房,胸口也依旧在剧烈浮动着。但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是,现在的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也可以慢慢的去放缓它的频率。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阵空气的波动又是怎么回事?虽然找回了自我,可我却控制不住心慌起来,因为那种无法自拔的感觉,绝对真实,绝对可怕,也绝对不想再去体验一回。
这里是哪里?我用手电,照着周围的环境,看到自己正处于一个大概有一百来平米的空旷房间中。空旷的程度,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当然,除了那漂浮在空气中,潮湿的酸腐霉味以外,还有就是一具曾经被我“非礼”过的尸体。他是谁?终于能看清楚面前的情况,我又鼓起勇气,爬了过去。
那是一个男人,是我失去意识前,在火车车厢内,曾见到那批探险者中的一个人。虽然没有和他说过话,但是我却清楚的认出来了那张脸。可惜如今的他,双眼已被挖去,只留下了两个血红的空洞。他的胸口,更是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血口,所有的内脏和骨头都朝外翻着,如同是炸裂一般,异常血腥。他张大了嘴巴,露出了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去了一般,参差不齐的牙齿。而整个面颊上,都沾满了鲜血,从他的双眼,到脖颈,然后再到那爆裂的胸口,仿佛在临死前曾经受了巨大的痛苦。也许这痛苦的来源,正是他离奇的四肢,如同是被拧干的衣物一般,不知道旋转了多少圈,甚至挤出了混杂着血水的脂肪。这个死状,实在是太残忍了。看到他,我不禁皱起眉头,也想到刚才那发生在我身上的可怕情形,似乎明白了过来。
也许是担心自己,同样会被那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的怪物下黑手,我马上移动手电光,去照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到了那个已经被我破坏的物资箱,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难道我不是被他们抛弃的?而是被故意留在了这里当作诱饵?可是,面前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我的目光落在物资箱外那个坚固的锁扣上,发现了上面的密码锁已经变得凹凸不平,挂满了血迹斑斑的咬痕,和一道道被指甲挖出来的血痕。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男人为了活下去,在最后一刻拼命挣扎,想要打开箱子,直到绝望的场景。这使我的心情不仅陷入了低谷,更是陷入了迷茫。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会被锁到物资箱当中?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爬进去,也不认为他们中有人会好心想要救我,把我塞进去。但是,人心是最为复杂的东西,我也不想去做出多余的揣测和评价,只希望这位可悲的死者,可以得到安息。
复杂的思绪,也不过在我脑海中闪烁了一秒钟的时间,我便重新站了起来。一边警惕着那个消失的东西,一边慢慢移步到这个房间的门口,站在了一道厚重的铁门前。铁门看起来非常沉重,就像是用来关押什么东西的一样,没有任何把手或开关。但好在它并没有关死,还留着一条一人宽的缝隙,刚好能让我勉强的挤过去。
手电光顺应着我的步伐,照了进去,照射出了一个同样大小的空旷房间。但与我身后不相同的,则是这个房间的最里面,有一个占据了半个空间的蓄水池。而就在这蓄水池当中,还残留着由黑、红、白三种颜色浑浊在一起的浓稠液体。那股刺鼻的酸腥气味,正是从蓄水池中散发出来的。即便没有站在水池旁,也把我熏得两眼发黑。
“唔…;…;”我的胃在隐隐翻腾,但我的目光却没有停下。随着光线一起移动,渐渐看到了池中一片“油腻”的小陆地。那是一堆腐败的尸骸,和融化的残躯与腐肉,像是垃圾一样,一层又一层堆叠起来的。可是,就在那“陆地”的尽头,依靠着墙壁,我却发现了这个房间的唯一“出口”。说是出口,实际上是墙体上凿出来的开口,后面似乎通有管道。我猜测那里可能是这些尸体被遗弃的通道,所以里面的环境也可想而知。但是,我还是决心迈开步伐,踏进了刚刚没过脚踝的水池当中。
踩着粘稠的液体,简直是对心理的强大考验。因为我非常清楚自己踩在了什么之中。我不断地告诫自己,“脚下的触感,不过和粪坑一样,所以这是粪坑,这是粪坑…;…;”,尽可能的去转移我的思维,将目光死死的留在那个开口处,坚决不去注意那恶心的景象。
这一段路其实并没有多长,也就五、六步的距离,但是走起来却像是跨域了一个世纪,既感到痛苦,又感到乏累。而最为糟糕的,就在我还差一步碰到出口时,我竟然摔倒了。双手摁在那些腐尸上,就如同是摁在了一块柔软的豆腐上一般,让我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个“世纪”之摔,我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些腐败的尸体,发现它们并不是人类。
虽然这些残肢看起来和人类的非常相似,有四肢,有躯干,更有头颅。但那些透过油腻的脂肪,展现在我面前的形状,却和我脑海中的尝试迥然不同。更有一些还带着尖锐的牙齿,或者突出的下颚。难道这些都是那些畸形异种的尸体?可为什么会被丢在这里?看到这些,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立马将手电往头顶一照。只有那么一瞬间,我明显发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似乎是在极力的躲避我手中的光线。看到这样的景象,我的冷汗随即流了下来。果然,这些尸体和那个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