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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而修长的石缝,如同是一个正在抽水的马桶,将管道中的水连同我的右脚一起吸了进去。我奋力的踩着旁边的碎石,想要将它拔出来,可是越是用力,反而陷得越深。杜伦宇发现了我的状况,急忙游过来抱着我的腿用力往回拉,可惜仅仅以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这逐渐增加的水压。渐渐地,我感到自己的耳膜也随着这股水压,开始变得越来越疼痛,而肺中憋住的那一口气也开始有些不足。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淹死在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把脚抽出来。然而越是这样做,储藏在我胸中那一口气消耗的也越快。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杜伦宇突然停下了拉扯的动作,直接掏出手**,将**口塞进了抽水的石缝当中。
在水中开**,因为有液体强大的阻力影响,其后果就如同是拉响了一个微型的****一般,很有可能发生炸膛。所以我一看到他摆出这个动作,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惊讶,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困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索性先护住自己的脸,仍由上天去决定我们的命运。
一声朦胧的**响,伴随着脚底感受到的强烈震荡,传进了我的耳中,并且从石缝当中,带出了一连串白花花的气泡。然而,这堵石墙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吸着我的脚,不断地将周围漂浮的尸骸,吸进石缝当中。渐渐地,我竟然感觉到了吸力不增反减,好像有彻底被堵死的趋势。杜伦宇也感觉到了周围水流的减缓,扬起眉毛,马上扣动扳机,又朝着石缝深处射了一**。但这一回,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随着**声的闷响,石缝中突然喷涌出一连串巨大的气泡,冲到了我的脸上,一下逼得我吐出了肺中所剩无几的空气。接着,脚下的吸力,则随着整个石缝发出的一阵“咕噜噜”的响声,陡然剧增,一瞬间就将杜伦宇的****吸了进去。几乎在同时,整个碎石墙壁从石缝的位置,迅速坍塌成了一个一人宽的洞穴,一下就将猝不及防的我和杜伦宇卷了进去。
伴随着无数的碎石,伴随着无数蛆虫的尸体,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只能随波逐流,时而付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时而沉入水底,如同是坐着一个地底下的过山车一般,在这个管道当中,被水飞快的冲向下游。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真的非常佩服自己,并没有因慌乱而把手电搞丢。因为就在不久之后,刚刚经过一个弯路,整个管道突然变得笔直起来。而我通过晃动不已的光线,看到了正前方,突然出现的3条锈迹斑驳的铁栏杆。
如果没能注意到,正正的撞在上面,即使不死也绝对半残。但对于我这个即便是提早发现,连忙调整姿势采取躲闪措施的人来说,也还是擦上了其中的一根。衣服直接被那上面如同毛刺一般的粗糙表面撕破了,甚至还带下了我肩头的一小片皮肤,被水一蛰,疼的我直咧嘴。但是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刚越那3道铁栏杆,我的视野就突然一亮,整个人也在这时,觉得脚下一空,被抛出了水泥管道。
“草……”我不禁破口大骂,也仅仅骂出了一个字,就被飞流直下的液体,直接拍在了一块平整的台面上。脊背着地,让我的胸腔中发出了一声闷响,口中也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可在同一个瞬间,我意识到液体中夹杂的东西,马上翻身滚出水流冲刷之地时,却已经晚了一步。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混在水流中,正好砸在了我的头顶上,顿时觉得两眼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叶廷!叶廷!”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之中我听到了杜伦宇在呼唤我的名字。
“呃啊……”在一阵撕裂般的头痛当中,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同样浑身湿透的杜伦宇,正蹲在旁边,用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叶廷?能看到我吗?”他关切的问着,“能不能看到我?”
“当然。”我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再收回面前,看到了沾在上面的鲜红血液,不禁苦笑起来,“我才昏迷了几秒钟?”
“靠,你还想昏多久?”杜伦宇笑骂着,目光看向了我的头顶上的伤口,“还好,伤口不大,过一会儿就能结疤。”
“那就好。”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转动脖子,开始环视着这个陌生而潮湿的空间。
如同一个地下的水帘洞,一边是仍旧狂泄而下的水流,溅起无数的水花。另一边则是一堵灰色的水泥高墙,高达十多米,一直延伸进上面的岩体当中。我拨去溅在脸上的水花,在杜伦宇的帮助下慢慢的坐了起来。用手一扶地面,才发现屁股下面,竟然是一片不到十平米大的铁丝平台。身边那狂泻的水流,全部透过铁丝,落入了底下似乎有二、三十米深的暗河当中。但是那些尸体和碎石却像我一样,全部被阻拦在这里,晾在了一边。
“这是哪儿?”我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即便头再痛,也忍不住地想要扭动它,像是拨浪鼓一般。忽然有些诧异自己没有手电,竟然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马上抬起头,注意到了头顶上,一个令人惊喜的东西,“咦?电灯!”
“对,这里有电!”杜伦宇也高兴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高墙上,将这里的一切都照的一片通明的聚光灯,然后指着距离我们几步路的高墙,比划着一扇半开的深蓝色铁门,和旁边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