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说服了冒辟疆,今次在扬州府的事儿便算完成了,眼下的要紧事儿就是与众人商议,尽快确定落脚点在哪儿,便可以大张旗鼓的开干。
他立刻令秦展去城外军营,召集景杰、赤古台、李宗泽、苏红玉等核心骨干前来馆驿商议选址落脚之事。
众人是齐聚一堂,开始商量之后在四府之中哪一府落脚的事宜。
景杰主动站了出来说,“松江府太偏南,若是北方一旦有警,不利于北上支援,恐怕不适合落脚。”
方原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这个说法,“是,松江府确实不适合。”
景杰又说,“再说常州府,离南京太近,又不临海,既容易引起南京方向的警惕,更不利于海洋贸易和操练水军,这也不是适合的落脚地。”
方原再次点了点头说,“是。”
景杰继续说,“这么一来,唯一可以选择的落脚地,就是扬州府和苏州府。两府都有海运之利,也是四府里最富庶的两府,不相上下。扬州府的地盘要大些,更有大运河之利,富商多以外来的徽商、山陕帮为主,适合与北方诸省的贸易往来。
“而苏州府虽然地方小些,但却有太湖之利,更有镇海卫这一江南最大的两个军港之一,富商多以本地的洞庭商帮为主,适合与海外的贸易。”
他详尽的分析了扬州府、苏州府的优劣,赤古台忙接口说,“扬州府在长江北岸,靠近山东地界,我们可以就近在山东招募流寇,充实玄甲军。”
李宗泽也说,“扬州有大运河之利,可以迅速支援山东战场。”
方原不置可否的望向了久不做声的秦展,“老四,你什么想法?怎么不说话?”
秦展琢磨了一下方原的心思,他既然承诺了史可法,不日将离开扬州府,又给永王朱慈炤找好了老师冒辟疆,便是没有留在扬州府的想法。
经过一番察言观色后,秦展对方原的心思已是心知肚明,“我看苏州府很好,有太湖可以操练水军,还有大明最大的四个港口卫所之一的镇海卫,富商的成分单纯些,便于统一管理整治。”
水战是蒙古人的弱项,赤古台一听水战就甚是头痛,不悦的反驳说,“与满清对战是骑兵的拼杀,练水军有个什么卵用?”
秦展也瞧不出练水军有什么好处,但他对赤古台这个不知情识趣的大老粗是彻底无语,咳嗽了一声说,“练水军当然好,能开拓海外贸易线,要找银子,收税那是必须的,开源是必不可少的嘛!”
他又冲着景杰使了个眼色说,“老三,你说呢?”
景杰也领会了他的暗示,接口说,“再者,永王年长一些,稍加磨砺便能独当一面,可以放心留在扬州府封地;而吴越王年幼一些,还离不开老大的照看,我认为老大应该随同吴越王,留在苏州府。”
方原任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扬州府、苏州府是各有优劣,不过我们今后的大战略往南发展,就免不了操练水师,苏州府既有太湖练兵之利,还有镇海卫天然的军港,我认为还是苏州府更为有利一些。”
他既然当众表了态,赤古台,李宗泽也无话可说,只能住了口。
方原又安慰二人说,“水战少不了,陆战更少不了,等打开局面之后,我会在太湖边上开辟一个兼顾陆战、水战的大型军事基地,既能操练水军,还能供骑兵营、火炮营驰骋操练。”
秦展大笑着说,“还是老大思虑周全,老三,你们就快去准备准备,立刻赶去苏州府吧!”
商议已定,众人再无话可说,景杰、赤古台、李宗泽等人一起回城外军营准备移师的工作。
方原目送几人离去,瞧了瞧边上暗自偷笑的秦展,愕然问,“老四,你在笑什么?”
秦展摇了摇头说,“不敢说,说了老大会责罚。”
方原瞪了瞪他说,“责罚个屁,和我卖什么关子,快说!”
秦展似笑非笑的说,“我认为啊!苏州府除了太湖好,军港好,美人更好。”
方原一愣,随即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在暗示自己执意前去苏州府,是冲着苏州虞山脚下的柳如是去的。
方原没好气的说,“老四,我是这种贪恋美色,不顾大局的人?”
秦展忙说,“贪恋美色和顾大局又没什么冲突,这次主动来挑衅的洞庭商帮在苏州府,钱谦益这个老杂碎也在苏州府,不直接干翻这两帮人,老大怎么在江南四府立威?怎么整顿江南四府的官风民风?至于那位苏州府的美人,那是战争胜利后附带的战利品而已。”
方原不得不承认,秦展拍马屁,察言观色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三言两语就将一桩fēng_liú韵事,变成了为国为民的大义。
方原失笑说,“老四,我墙都不扶,就服你这张嘴,去收拾吧!我们三日后前去苏州府。”
秦展去了后,永王朱慈炤直接进来找到了方原,小脸儿上尽是不悦,见了方原就开门见山的问,“老师,我听苑姐姐说,你在给我找其他的老师?”
既然他已知道了,方原就无须再瞒着他,点了点头说,“永王,你的封地在扬州府、常州府,必须要留在扬州府就藩。我受你母亲的嘱托,自然会挑选一个饱学之士作你的老师。这人是有着江南四公子之称的冒辟赋,四书五经无一不通。”
朱慈炤根本没听过什么冒辟疆,气得浑身一颤说,“老师,你为什么不留在扬州府?只有你才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