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个熊样儿,怎么了,说。”
小特勤吸了吸鼻子,“局长,又一起命案,发生在丽水天桥下面。”
“什么?”郑浩南眉骨一跳,这个地方离着他昨晚呆的街心公园很近。
他急匆匆的要往外走,“死者是什么人?”
“一个女大学生,今早晨练的人报的案子,付队他们已经去了。”
郑浩南心里很不安,丽水天桥女大学生,但愿是他想多了。
郑浩南到的时候尸体已经带走了,小五也不在现场。
胡图看到他忙走过来打招呼,“郑局,您过来了。”
郑浩南盯着现场的血迹,紧紧抓住了胡图的手臂,“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胡图一脸的阴霾,“嗯,是付队丈夫的女儿林晓晨。”
郑浩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眼前又出现女孩那嚣张的挑衅,“你没和她打野炮呀?”
生命对郑浩南来说一直是敬畏珍视的,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也见过太多死亡背后带来的悲伤,他不想不愿这世界上发生这么多罪恶,看到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当兵开始是为了逃避小五,后来的军旅生涯让他的思想变了,他有了一个家国山河梦,想用自己的牺牲去换一个国家的太平,人民的安居。现在,身为渝城的公安局长,他更希望,这里的一切犯罪都消失,人人乐业安居。
可是,当犯罪一再出去,当鲜活的生命一再死去,他发现自己真的真的很无能,甚至还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自己手里流走。
小特勤去扶他,“郑局,您没事吧?”
郑浩南摇摇头,“没事,你开车,我们去刑警队。”
今天,刑警队的气氛低迷到了极点。
每个办案的警察,最怕倒在血泊里里的尸体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今天这事儿就让小五遇上了,而且作为死者家属以及和死者昨晚有过接触的人,她甚至都是怀疑对象。
她让小何给自己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完了后跟他说:“通知林斯许吧。”
小何点点头,他有些担心,“付队,您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小五摇摇头,“不需要,我去徐法医那里。”
郑浩南几乎是和林斯许一起到的,他停车的时候差点撞到郑浩南车上,小特勤除了一脑门儿的汗。
郑浩南下急匆匆的下车,小特勤还以为他要去教训开车的司机。郑浩南来开车门,看着瘫在座位上的林斯许,低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林斯许摆摆手,还是挣扎着从车上下来。
他步履蹒跚,似乎是用了很大力气才到了刑警队办公室。
小何赶紧站起来,“林教授,我带您去法检科,付队也在那里。”
“好。”林斯许强自镇定,可是转身的时候差点碰到门上摔倒,郑浩南服了他一把,他话到了嘴边全又咽下去,只是简单的说:“小心。”
“谢谢。”林斯许没失去风度,他扶了扶眼镜,站的笔直,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他浑身僵硬的要折断。
从刑警队到法检科大约要500米的路,可是这段路走起来特别长,长到春花白雪,一眼万年。
小五听到声音从解剖室出来,她的眼睛看着林斯许充满了同情,嘴巴张了张,半天才艰涩的说:“斯许,你要节哀。”
林斯许用力点点头,可是手指一直在颤抖。
徐法医说:“进来吧。”
林斯许推开小何,自己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白色的床单轻轻的扯下来,露出女孩苍白的脸,通过肝温检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晚上9点半到10点半这个时间,到现在还没有24小时,尸斑还没有出现。
林晓晨的神态安详,看起来没有经受太大的痛苦,但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了,徐法医只扯到胸部,并没有再往下扯。
林斯许的手一直在发抖,却用意志力控制着,他想去摸摸林晓晨的脸,却又跟害怕一样不敢落下去。
小五的手落在他肩头,“斯许……”
林斯许捉住了小五的手用力握着,似乎这种强制的力量才能让他安定下来,他慢慢抬起头,对小五说:“我没事,晓晨的死因是什么?”
徐法医说:“死者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明显的外伤,但是这个还不能完全判定,后期随着尸斑的出现还可能有伤痕显现出来,现在初步鉴定是溺死的。”
“溺死?”林斯许思路很清楚,“怎么会?丽水天桥底下没水呀,她怎么会溺死?”
“我们警方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也是干的,现在不能确定发现死……她的地方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小五没用死尸这个词,面对死者的亲人,这个词语是何其残酷。
徐法医接着说:“所以现在需要林教授的同意,我们给尸体做解剖,找出真正的死因。”
“我不同意。”一直很冷静的林斯许忽然爆发出来,“我不同意,晓晨爱漂亮,她怎么能接受一个支离破碎的身体。”
徐法医很快的看了小五一眼,“林教授,您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做尸检我们会错过很多重要的证据。”
“那是你们饭桶!警察难道非要把死人再切割一番才能找到证据吗?你们饭桶!”
本来以为他是付队的家属解剖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他会阻拦,连小五都没有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