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胧竖起耳朵,心道:“呦呵,居然还有能撼动大妈们跳广场舞的恒心的事物?”
趁着公交车还没到,好奇心起的钟天胧,朝着那片树荫地走去,走近了一瞧,原来是一个算命摊。
人群中,一个卷发大妈希冀道:“小师傅啊,你能帮我算算那个雅丹超市什么时候降价嘛?”
大妈们的目光落在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只见他端坐在马扎上,长相敦实,浓眉大眼,剃着板寸,额头上扎着条黄带子,身穿杏黄色的道袍。
年轻人微闭双目,掐指演算,喃喃道:“嗯,雅丹超市一个月内都不会降价,而且从下个星期起,食用油、蛋类和豆制品会有小幅度的上调,最好趁现在就储备一些。”
卷发大妈瘪了瘪嘴,显然有些失望,最后丢下二十块钱离开了,很快又有下一个大妈补上,问的也大都是些柴米油盐的琐事,年轻人耐心的一一答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妈们心满意足的散开了,而放在算命摊上的铁罐子,里头面额不一的钞票。
年轻人将罐子里的钱倒了出来,清点着数目,但表情却有些沮丧。
“生意这么旺,怎么还不高兴?”
年轻人听到有人说话,以为是顾客上门,把钱归拢起来,抬头问道:“这位大哥是算命测字?还是问流年?”
钟天胧不接这茬,说道:“你很受大妈欢迎嘛。”
年轻人挠着脑袋,说道:“呃,还行吧,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你算命很准?”
“别的不说!我瑞德子算价格浮动特别准,不过我更想帮人卜算吉凶,只可惜每次要么算错,要么挨打。”
“等会儿,算错挨打?难道不是因果关系吗?”
瑞德子直言不讳道:“我帮人算命,经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加上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前些天我的摊子就被一个醉汉给掀了,唉!”
小绫噗嗤一笑,说道:“原来他就是六爷说的那个被掀了摊子的徒弟啊。”
“你跟刘老六是师徒吗?”
瑞德子忽然一把抓住钟天胧的手,激动道:“原来大哥您是门主他老人家的熟人呀!大哥!我们茅山门以降魔除妖为己任,现在有一个修行计划,只要你捐献十块钱的香火钱,就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闭嘴!”
钟天胧把手抽出来,满头黑线道:“我问问看哈,你那个卑鄙无耻的门主跑哪去了?”
瑞德子思索片刻,说道:“门主召集全市各处的长老,开了一个如何分配香火钱的重大会议。”
钟天胧拿出手机,问道:“快把会议地点告诉我!我这就打反封建迷信热线举报他!”
瑞德子摊手道:“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刚加入不到半年的小徒弟,但不瞒您说,我还是门主他老人家的入室弟子呢!他说我天赋极佳,人也够勤奋,所以特意把这个摊子托付给我!”
“他是不是还说每月所得的百分之四十归他?”
瑞德子惊讶道:“哎!您怎么知道!”
此时,公交车正缓缓驶进站牌处,钟天胧拍了一下瑞德子的肩膀,叹道:“珍惜生命!远离刘老六!”
“蛤?这是什么意思?”
话已至此,钟天胧也不作停留,最后看了一眼瑞德子,拔腿朝着公交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