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墨隐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了那个刺客的心上,他低着头浑身颤抖,良久却用微弱的声音道:“你、你不必浪费口舌,就算是死我也……”
“好,既然这么有职业道德,那本王放过你。不过其他人嘛……恐怕就没这么好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剑往其他四人的方向走。待到站定准备再一次动手的时候,他冷然一笑:“听说舒泽堂早就明令禁止堂下弟子私自结交官宦皇权,若是违规,一家老小必死无疑。你说如果你们堂主知道了你们今日在这儿的所作所为,会怎么处置你们跟你们的家人呢?"
深夜,整个洛阳城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虽是大年夜,但因为中央广场发生的***乱,每个人都心有余悸,只愿早早入睡,忘掉那让人惊恐的一幕幕。
空旷的街道上堆积着炮竹燃烧后的残渣,冷风拂过,带出几分萧瑟。仍旧顽强燃烧在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将街道照射得犹如鬼城一般,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街尾,缓步向前走着。
四周的野猫因为他的出现,叫声变得犀利,而来人冷眸一扫,便听那野猫尖叫一声,飞窜而去。
“畜生。”来人冷哼一声,表情不屑道。
就这样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来人终于停下了步子。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牌匾,在月色的笼罩下似真似幻,他面露嘲讽,抬腿上了阶梯。并未有人应门,他自觉地伸手将门推开,听着那“吱嘎”难听的声响,微微蹙眉。
然而当他的目光上移投射进入宅子内,看到内里那明晃晃的火把跟黑压压的人群,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也逐渐握紧成拳。
“赵二公子,本王等你很久了。”应墨隐看着门外的赵铭清,淡淡开口。
赵铭清有一瞬间的愣怔,但是很快他就冷笑起来:“应候王大年夜不在家过年跑来赵府,这年拜的似乎也太早了吧?”
“赵二公子行踪诡异,本王总得等着才是。”轻描淡写开口,应墨隐抬眉,“来人,请二公子随本王走一趟!”
“慢!”闻言心中一紧,赵铭清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扫了眼准备扣押自己的暗卫,他扬眉,冷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二公子自己不会看吗?”回答他的是古颜夕,她双臂环胸,甚是无聊地靠在一旁的门柱上,“良辰,美景,却奈何不了天。”
赵铭清脸色越发难看,冷笑道:“王妃不必故弄玄虚,我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何以劳驾你们亲自上门提人?”
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应墨隐鄙夷一笑,伸手从流若手中拿下一封明黄色的口谕。
“你要的东西。”他说着,晃了晃,“还是新鲜的。”
这是在从那几名刺客口中套出赵铭清的名字以后,应墨隐专门派人快马加鞭入宫禀报的。早知容湛可能会置之不理,于是派去的人专门选在白昭然也在的时候将折子呈了上去。最近白家对赵家打压的厉害,此刻出了这种事,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地踩上一脚。
赵铭清不傻,明黄的色彩代表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中顿时没底起来,走上前去接过口谕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很可惜啊应候王,陛下的旨意我看不太懂。”
“更何况上面说的是清点赵家的财产,而非将我扣押。”
闻言终于轻笑出声,古颜夕摇了摇头,神情惋惜:“二公子,你明不明白有什么要紧,关键是陛下明白。”
“今夜我跟王爷在中央广场遇了刺客,险些就出了大事。虽然我二人并未受伤,但此事差点伤及平民影响太坏,所以自然要上报给陛下知晓。”
“不过巧的是,那几名被我们抓到的刺客,在拷问下竟然说是赵公子你出钱雇他们来的。”古颜夕说着,口中咂舌,“这种话我们自然不信,但他们既然说了,我们就要查,所以赵公子你总要配合我们吧?”
明知古颜夕是在故弄玄虚,可赵铭清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舒泽堂的人是他雇的,为的就是取面前两人的性命。只是没想到一向名声在外的杀手组织竟然也在这两人面前吃了瘪,,而且还连带着把自己也坑了进去。赵铭清这样想着脸色铁青,只恨老天太不长眼。
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敛眸沉吟片刻,忽道:“刺客什么的我听不懂,既然王妃要跟王爷彻查,就去查好了,我不会配合,因为跟我无关。”
“至于陛下口谕上说的事……赵家的财产到底有多少,王爷跟王妃心里不清楚吗?”
应墨隐眸底的色彩多了几分异样,并未回答。他背着手缓步上前,在经过赵铭清身边的时候,薄唇轻启。
“本王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想好好查查。”说着,他侧目含笑,“赵公子,自求多福。”
说完这些,应墨隐看都不看赵铭清一眼,拉起古颜夕,就这样带着人离开。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真的把赵铭清带走,此行的意义也不过就是探探口风罢了。
果不其然一夜过后,那几个被抓住的刺客离奇死在了官府大牢里。眼看京兆尹亲自上门来赔罪,应墨隐却表现淡淡,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跟古颜夕从没想过凭这几个人就能给赵铭清定罪,毕竟以容湛的心思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