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一脉?”
嬴月儿有些失神的,再次看向了数百里外。此时的狂风更为剧烈,视线都被遮蔽。可她那双以术法加强过的‘眼’,却仍隐约可见,那边一股如蘑菇般的尘云,猛然升腾而起,拔空几千丈之巨。
这情景使嬴月儿忽然就想起了二十年后,嬴冲放置于祠堂之内,年年祭拜的一剑一印。
原来如此,父王他不是不想对她说,而是不忍提及吧?
记得在她被‘创造’出来的十几年前,父王经历过一场恶战,四国联军合力攻秦,以复韩室魏室。
最后父王虽是侥幸将这联军击退,奠定下无双军神的威名,可最终却失地三千里,三十万人身亡魏土。
也在这一战中,父王部属十余位名臣武将战死沙场,更有高达三位的权天境陨落。
其中有一人,身灭前经历过极其凄惨,使人不忍言之事。引得父王震怒不已,之后十数年,都在极力的追捕那九大寇之首赵宣觉。一直到父王夺来‘玄宙天珠’之前的第六年,最终将此人捕获。在秦宫之前,将那赵宣觉施以凌迟之刑,令其哀嚎十日十夜而亡。
她曾经也听大伯感叹,此事至少令父王他的武道修行,耽误了三年之久。又言道错非那次父王的势力,在魏境之内被重创,元气大损,那元佑帝安敢有不测之意?
思及此处,嬴月儿又猛地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
据她所知,此时隐于空中的那位,本该是嬴冲府中供奉里,最有希望冲击皇天位的存在。也因她之死,使父王生成了心魔,直至赵宣觉死去,父王才得以进入皇天之境。比之项羽,足足晚了两年时间。
不过她如今即被父王,从三十年后送回到了现在,那就定不会容此事发生。
这也是父王他未了的心愿之一——
“月儿你在发什么呆?”
嬴冲的话,又将嬴月儿的思绪惊醒过来:“你可以上去了,助我掌控全局,尤其注意不悔!若遇危险,可以不用保留实力。”
嬴月儿回过了神后,便顺从的点了点头,身影再次浮空起。心知今日这一战,她只需看着就可以。
既然是那位出手了,那么血斧汤神昊就断无插手此战的可能。
如此一来,他们这里,也就只剩下那三位玄天境需解决了,可这已再无需她出手,嬴冲早有了安排。
他们唯一需小心的,就是那名天位阴阳士的安危,此女虽能操风布雨,可本身却无多少战力。
尽管以郭嘉的安排,空中的那两位玄修,都将万无一失。可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性,也需小心在意。
此时安国府势力就似树木幼苗,上面的每一根枝叶,每一个根系都极其宝贵,关系到这颗擎天大树,是否能茁壮成长。
而天位阴阳士的存在,更是至关重要。
当嬴月儿飞空离去,嬴冲的目光,就又转望旁边几百丈外的翠皇甲。
“还不快走?一旦那家伙发了疯,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你打算一人应战嬴唯我?”
叶云紫原本见嬴冲与嬴月儿二人,瞒着她用密语传音说话,是颇觉恼火,又感无奈。
可此时见嬴冲独自一人留在这山顶,却又令她惊诧莫名。
“我看你真是疯了!那嬴唯我可是个玄天位,号称血魔——”
即便嬴冲的武道造诣惊人,即便这位能够轻松战胜光明神教的圣女谷云舒,也绝不可能是那人对手。
想要以他仅仅中天位境的实力,应战嬴唯我,这岂非是天方夜谭?
“为何不可?别忘了本公的摘星,可是仙元神甲。”
嬴冲冷笑,目光阴冷的看着山下:“本公既然能将天庭与武阳嬴数十天位都全灭于此,自然也有把握,将那嬴唯我诛于枪下。今日战前你叶云紫岂非也以为,本公要胜那天庭于武阳嬴氏,是难比登天之事?嗯,不如就打个赌吧,今日我嬴冲若胜了,你叶云紫三十年内免费为我做牛做马,听本公使唤!”
——此女能以不到二十的年纪修至小天位,虽是凭了诸多天材地宝之助,可本身也确是天赋奇才。加上这位身后的秦山剑派,就更价值巨大了。
若能收为部属,确实值得的期冀。三十年后,估计这天下,也该大定了。
不过他说这些话,倒是开玩笑的意思多些。这些赌注条件,傻子才会答应吧?
“你这家伙——”
叶云紫先一声怒哼,可接着却又无言以对。
一个时辰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嬴冲能够在这场大战中获胜。可事实却是远处的四十余名天位强者,都近乎全军尽没。
那么此时此刻,谁又敢说眼前这位,没有独力战胜那嬴唯我的能耐?
叶云紫又眼神狐疑的仔细看了嬴冲一眼,从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只知对方确实是笃定从容。
可以他区区中天境,怎么去胜嬴唯我?那位在玄天境中,亦可算佼佼之辈的血兽?据说一身墨甲以秘法淬炼,几乎等同于仙元阶。
思念一转,叶云紫就已冷笑:“我倒想要看看,你嬴冲要怎样取那嬴唯我的性命。不过这一战,不许旁人帮你。且三十年太多,最多二十年。对了!你还要给我俸禄,别想让我白白给你出力!”
这个家伙,休想占她的便宜!她岂能不知此人的真正目的,是意在她的父亲与秦山剑派?
“可以,若本公借了旁人之力,那就算是本公输了!”
嬴冲闻言心中暗乐,似这种卖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