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退了薛云凰,又将那李光源击飞,嬴冲终于停住了手,再未追击。
眼看着前者那形容凄厉,狼狈不堪的模样,嬴冲这才舒心的笑了笑,将那邪樱枪收起,眸中亦怒意稍息。
“堂堂静池剑斋,四大圣宗之一,怎的就全不知礼数?以后要求见本王,记得先上拜帖,在本王门前恭候——”
听着这言语,薛云凰却并无气怒之意,眼神中毫无波澜的,注目着对面的年轻郡王。
如非她面色依旧苍白,口鼻耳目仍在溢血,就似乎之前所有一切,都未发生。
而嬴冲则语声微顿之后,同样以冷漠的目光,与薛云凰对视。
“你无非是想问本王,那无面何在,是否在本王府中?那么今日,本王就给你个答案。早在四年之前,无面就已是本王的本命灵宠,本王赐名嬴小小,可满意了?”
薛云凰面无表情,直到见嬴冲哂然的一拂袖,径自往那飞车行去,这才冷声询问:“殿下今日,大约是自觉羽翼已丰,不惧我静池剑斋了?”
嬴冲足步微顿,随后就摇着头:“薛长老你可以这么想!你们静池剑斋,如欲从本王手中强夺小小,那么本王奉陪便是。”
薛云凰的神色依然冷漠如故:“无面天君,乃我静池剑斋,耗费十数年时间,数千万金灵材,蕴养出的的盘古剑神经副本。殿下而今仗势强夺,不觉心亏?”
“仗势强夺?”
嬴冲闻言挑眉,唇角再次嘲讽的勾起:“如若你们静池剑斋能够立誓,从此不逼迫小小,也不得干涉她与你们剑斋祖师的元神之争,那么本王将小小她还于你们剑斋,亦无不可!甚至本命灵契,亦可解除。”
见薛云凰终是哑然无言,嬴冲顿时哈哈大笑,一个闪身,就回到了车内。
“本王如今欲往梨园一行,尔等如还欲阻拦,那么今日便是生死之争!”
岳瑶对嬴冲之意了悟于心,当下亲至车辕之前执掌车驾,以真元灌注,强控着那几头翼龙驹站起,往那御道前方飞驰而去,
那薛云凰面色更冷,可在稍稍犹豫了须臾之后,还是轻声一叹,往旁让开。李光源已然执刀回归,可见薛云凰如此,也只能咬着牙关,强自忍耐。
而此时车内,谢安则目光幽深的,定目看着车外的二人。
“如此一来,我武安王府与这静池剑斋,算是彻底翻脸了。国内形势未靖,而今却又添强敌。只望这次布局,真能够得偿所愿。”
静池剑斋无疑财雄势大,即便如今的武安王府势力已然今非昔比,谢安也不认为自家,足堪为静池剑斋之敌。这不单是因实力上的差距,更因双方的处境,
作为四大圣宗之一,静池剑斋据有静池周围无数的药园灵地,又掌握着附近的天髓云矿,更有近其一宗三千年的积累,可谓是以立于不败之地!
而武安王府,不但需应付朝野之敌,本身封地那边,更是破绽处处。只需任意三五位伪开国联手,就能将北方形势,绞成一团乱麻。
可能倾覆不至于,可武安王府却必定要吃上许多苦头不可。且接下来的这几年,只怕都无力他顾,
所以他对这这次的布局,极其在意。只有在初战之中,就奠定下足够的优势。
日后对静池剑斋无论是战是和,武安王府都能有足够的余裕。
嬴冲则嘿然冷哂,目中战意沛然:“她心中早已认定了无面就在本王之手,那么今日承认是否,并无区别。既然一定要战上一场,那就宜早不宜迟。”
谢安闻言,则是微微一笑,他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出发点却与嬴冲,稍有不同。
他的主君,是不想静池剑斋之事,影响到伐魏之战。可他与郭嘉,却是心忧未来武安王府起兵反秦之时,静池剑斋会成为他们的障碍。
这件事,确实是越早解决越好,拖延下去,只会生出更多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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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凰看着嬴冲一行车驾扬长离去,消失在千丈之外的转角,那冰冷的面色才稍稍解冻。可随后周围本就一片狼藉的地面却再次遭殃,赫然一块块碎为齑粉!
方才她胸中郁怒一直忍而不发,直到这刻才全数宣泄出来。
反倒是李光源那边,已平抑住了心绪,一声轻叹:“真正是难以置信,此人的武力,竟已强横至此!我前些时日听稷下学宫传闻,这秦武安王嬴冲,很可能会在这次稷下新发布榜单中,进入权天前三之列。原本我以为荒谬,可如今看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李光源自问是实力不弱,如非是墨甲宝物不如人意,未必就不能登上伪开国的巅峰,
可今日与嬴冲战,却连对方的随手一枪,都觉难以应付,无比狼狈。
至于薛云凰,实力只在他之上,是一位仅逊于太学主与守正那一层次的人物。可这位‘六翅禅刀’,只与嬴冲战了八击,就已道基松动,七窍溢血。
稷下学宫有真仙与权天二榜,前者记录玄修与道武双修者,如今是以被封印入无尽虚空的太学主为尊。权天榜则是以武道为主,那盘踞榜首之人,正是夫差。
而在他看来,以嬴冲的实力,无疑已可在权天榜与真仙榜的前十中,都据有一席之地。
“权天榜前三?他还差得远。如今诸地大能都有出世之意,便是夫差亦再难独领风骚,又何况是他?”
薛云凰话说到一半,就觉自己的心绪不对,当下又深呼了口气:“不过那神器邪樱,的确是可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