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说不通,难道就只为一个几千年前的誓言?”
叶凌雪的眼神不解:“这邪灭轩的背后,到底是何人?”
她知道任何势力,都无法完全摆脱世俗。无论吃喝拉撒,都需金钱供养。而一位权天境级别的强者,则需求更多,
“是楚国皇室!因墨甲大兴之故,从两千九百年前开始,邪灭轩就开始接受楚国皇室的部分银钱供养。不过绝大部分,还是他们自筹。”
嬴月儿解释道:“除此之外,就是‘寄生’了。他们会让自家的优秀子弟,潜入到其他大宗派中,受其供养。这些人往往在身份上没有任何问题,且都是习武修玄的天才,平时也不会为邪灭轩办事,只有在一些关键的时候,才会听其号令。而长生道,就是他们用于寄生的宗门之一,”
叶凌雪微一愣神,她总算明白了长生道,为何会倒向静池剑斋,将她这个弟子弃而不顾了。
作为大秦三大玄门之一,长生道实力或者远不如剑斋,可也至少有其二分之一的规模,怎会无缘无故,就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向她这个昔日的真传弟子下手,既有碍于长生道的名望,也会激起天圣帝的警惕厌弃之心,对于长生道而言,根本就无半点好处。唯一受益的,就只是静池剑斋。
随后她又觉苦涩,能够使长生道做出这样的决断,能够将她的师尊囚禁,邪灭轩在长生道中人的身份,只怕不低。甚至可能就是如今,那位已垂垂老矣的长生道主,
不过除此之外,叶凌雪仍有疑惑:“可这却更说不通!邪灭轩的根源是楚穆王近卫,又受楚国皇室供养,那么想必这些人,也需听楚室号令,他们在这个时候与武安王府为敌,有何好处?”
可嬴月儿闻言后,却也是眼现茫然之色。那邪灭轩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与静池剑斋联手,她也不太清楚。只因如今的一切,都与‘安王’那个时候,截然不同。
只因这邪灭轩,从未与‘安王嬴冲’正面敌对过,反倒是在阻止项氏篡夺大楚时,耗尽了力量,
且一直到她父王背秦自立,并且吞灭三国,占据了中原半壁江山之后,长生道都未曾有过什么异动。十数年中都孤立于巴蜀,还有一些零星的杰出弟子受叶凌雪的影响,效力于父王军中。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她也是两眼茫然。再如非是嬴鼎天查探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她也不知这策动长生道与剑斋联手的,会是邪灭轩。
可这其中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缘由,嬴月儿就不太清楚了。
“是仍未查知?”
叶凌雪却并未有深究之意。知晓此时即便查清楚邪灭轩的目的何在,其实也无济于事。自己只需知晓,这邪灭轩对武安王府动手了,是他们的敌人就已足够,
“这邪灭轩想必实力不弱?这方势力入局,投入想必非同小可,月儿你如今,可还有胜算?”
嬴月儿当即就又摇头,将所有思绪杂念全数抛开,语含傲意:“没用的!管他们来多少,结果都是一样,送死而已。”
——这非是自负,也没半点小视对手的意思,而是她对自己‘父王’,对那位霸王的武道,满怀信心,哪怕此身只掌握那位全盛时的三成枪意,也足可碾压此世。
甚至她手里如有一件像样一点的中位圣器,那么便是夫差,她亦可与之一较高下!
这次武安王的对手,多出一个长生道,一个邪灭轩,固然是令人意外。可也无非就是多用点时间,多费些手脚而已,
她会用手中魔焰枪,将他们一一砸碎!
叶凌雪哑然失笑,随后又复沉沉睡去。有月儿在身边,她此时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无非就是将自身当成一个诱饵,尽力引更多的人入局。也只将这所有一切,都当成了一场闹剧。
※※※※
此时在咸阳城头,却正有一群人在看着城门之下,那正迤逦行出门洞的车队。而其中为首之人,却是两位身着华贵袍服的青年。
“居然还真跑出来了!”
嬴去病看着中央那辆飞车上的‘金冠玄鸟’徽章,目现幸灾乐祸之色:“都说这位武安王妃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临机决断不逊于男子,可此时看来也不过如此。”
“事涉其母,当局则乱。”
嬴瑾瑜则是轻声一叹,面色复杂:“只是这一去,难免要落入静池剑斋下怀,”
“我如今倒是好奇,那位武安王殿下,是否真舍得为自己的妻儿,解除本命灵契?”
嬴去病微挑着眉毛,眼中倍怀期冀:“一直听说这位,外似冷酷,其实是重情重义之人,然则解除本命灵契的代价,却也非同小可。“
——那可不仅仅是失去一具,未来可比肩皇天位的杀器而已。嬴冲的元神,也将遭遇重创,
此时正值其往武道巅峰冲击之时,这次解除灵契,就可令其修为数年之内,再难有寸进,且实力大损。
此外各家准备的后续手段,可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逼迫这位解除灵契,这才只是开始。
——都是有志一同,这次即便不能将那位武安王殿下打入万劫不复之境,也要将那日渐势大的北方宗党,彻底拆散,
嬴瑾瑜则是微微摇头:“我看这武安王府亦有准备,剑斋那边未必就能如愿,”
“方才就感觉到了,五弟一直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语气?”
嬴去病一声冷笑:“这时候还要做着表面功法不成?你做的那些事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