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顿,语气蓦然拔高:“吉祥如意,将她关进禁室,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啥时候她想通了,知道错在哪里了,再放她出来!”
“是!”
吉祥和如意一左一右的上前,一人架住她的一只胳膊,语气嫌恶的说道:“走吧,红杏小姐!”
君红杏听说只是关禁室,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会挨一顿板子。
她这身子刚刚受了寒,如果再挨板子的话,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看来用完颜烈来挡灾,还是有些效果的!
当下也不挣扎,也懒得再多费唇舌辩解,跟着吉祥和如意往外面走。
刚刚走到珠帘旁,沈氏突然在身后道:“等一下!将她带回来!”
如意和吉祥两人又将君红杏带回到了沈氏的面前:“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沈氏有些烦闷的揉着眉心,道:“吉祥,你去秦姨娘那里取些守宫砂过来!”
守宫砂?
君红杏一听见这三个字,神色便不易察觉的变了变:“伯母你要在我的身上种下守宫砂?”
“我是要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还清白!若清白,我便留着你,费些心思教你规矩也值得;若你不清白了,我君府也没必要再容你!”
沈氏懒洋洋的在罗汉榻上面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然后,慢慢又道:“好人家的女儿,出生不久,她们的母亲便都会在她们的手腕上种下守宫砂!而你从小生活在清河镇,你那父亲又穷又酸却也还是娶了两个,你也只勉强算得上是庶女,再加上你母亲本也是个不守妇道的,所以,你的手上没有守宫砂我们也不怪你!”
君红杏听她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到了母亲身上,小脸不由得沉了沉:“伯母,我母亲也曾是你身边的人,她当年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背上那样的屈辱,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
沈氏神色一震:“你什么意思?”
君红杏直视着沈氏,硬声说:“红杏的意思,还请伯母不要再提我的母亲,她一生含冤受辱本就十分憋屈,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还请伯母放过她,不要再用言语羞辱她!”
她目光森冷,带着一种莫名的阴煞之气。
沈氏在这样的目光下,竟是第一次生出了惧意!
她隐约觉得,这君红杏对于当年之事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难道她想要替她母亲报仇?
看来,这君红杏当真是留不得了!
沈氏心里转着各种念头,脸色却反常的和气起来:“红杏,伯母也没有要羞辱你母亲的意思!这不是说守宫砂的事情吗?守宫砂是女子清白与贞洁的象征,咱们君府的女儿,都是尚在襁褓便种上了!你现在既然住在了君家,自然也要种上守宫砂,免得让人指指点点,怀疑你的清白……”
说话之时,吉祥已经从秦姨娘处将守宫砂取了过来。
这守宫砂是一种极为诡异之物。
据说是选用刚刚长成且正待交配的雌蟾蜍养起来,天天喂它吃朱砂,一月之后这蟾蜍便会全身赤红如血,半年之后则是连它蹦跳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殷红的痕迹!
此时蟾蜍已经不叫蟾蜍,而叫朱宫。
朱宫养满一年,便已经长得脸盆大小且鲜红欲滴,这时候用棒槌将其捣烂,千锤万杵之后,剩下的汁液不足一盅,却极其艳红。
将这艳红的汁液点在女子的手腕上,便是时下最流行的守宫砂!
若女子清白贞洁,这守宫砂便会一直艳红如血,若女子与人有染,这守宫砂便会消失。
君红杏看着吉祥手里的守宫砂,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虽然她的身体是干干净净十五岁少女的身体,可是她的魂识和记忆却是一个已婚的十八岁少妇,也不知道这守宫砂能不能种得上?
君映月站在一旁,见她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不由得嗤笑道:“红杏妹妹,你在害怕?该不会你现在的身子已经被人弄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