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渔一脸的无所谓,淡淡地扔下一句:“你觉得我在乎吗?”便转过头去问吴大明:“这些是什么人?”
吴大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这些都是前些天从外海掳来的人,贾帮,不,贾四通打算将他们转手卖到耽罗(济州岛)、东瀛做奴隶。”
丁渔面色阴沉,没想到贾四通还是个奴隶贩子,还好没跟他做成生意,否则在发现这些人后,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杀了这个生意伙伴。
那劫持了女子的海盗被晾在一边,心中越发恐惧,他一手扼住那女人的脖子,一边胡乱挥舞手中的砍刀,吼道:“我会杀了这个女人!我还会杀了这些俘虏!他们很值钱的,你知道吗!”
丁渔皱了皱眉头,正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忽然俘虏中一人叫道:“大师,请救救小僧师徒二人!”
丁渔回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一名脏兮兮的小和尚,十五六岁年纪,面带菜色。丁渔诧异道:“你是宋人?怎么会在外海被掳?”
小和尚火急火燎地道:“小僧师徒二人到东瀛传经,途中被掳劫到这里,小僧的师傅年事已高,若是不得饮食,恐怕命在旦夕。请大师大发慈悲,救我二人!”
果然壁角处躺了一名奄奄一息的老和尚——传经高僧!丁渔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那劫人的海盗一直盯着丁渔,此刻见他表情有异,觉得那师徒二人作为俘虏比手上的女人更有价值,而且那两师徒离自己不过一步距离,他一咬牙,把手中的女人朝丁渔猛地推去,打算阻他一阻,自己则扑向了那说话的小和尚。
他的脚步刚刚迈出还未来得及落地,丁渔便已斜刺里蹿出,左手猛地擒住他执刀的右手,一发力拧断了他的手腕,右手则在他胃部狠狠地打了一拳。那名海盗顿时像虾米一样弯起了腰,丁渔将他扔到吴大明脚下,说道:“把他弄出去,看看外面的人够不够开船,若是够了就将他扔到海里,否则就留下。”
走前半步,丁渔伸手探了探,老和尚的脉像弱而不乱,显是没了吃喝,身体撑不住了。他一手将老和尚抗到肩上,让小和尚跟在后面,然后对吴大明道:“一会儿把这些人都带到船舱,正好死了大半的水手,空出了不少舱房。”
丁渔将老和尚师徒安顿在自己的舱房,等到出去的时候,吴大明已经借着方才杀戮的余威将剩余海盗收服,并开始按照丁渔的吩咐安排那些俘虏。那些俘虏们说几种不同的土语,吴大明居然都能够流利地对答,没几句话就将他们说得感激涕零,看得丁渔暗暗称奇。
船上事务有吴大明安排妥当,丁渔便到船仓中取了些清水面食给老和尚师徒。老和尚吃喝之后精神振作不少,便能与丁渔交流。
老和尚法号空月,本是临安榕和寺的授戒大师,应东瀛元庆寺的邀请,和徒弟慧定乘搭一艘海商大船东渡传经,不料中途遇上风暴,被刮到一个不知名岛国,当地正值战乱,对外来人极为戒备,竟不由分说将他两师徒关押了数月,最后卖给一家做奴隶生意的商行,结果这家商行又被海龙帮所劫,最终两人流落至此。
丁渔告诉他们,海龙帮的匪首已经被诛灭,接下来若行程顺利,应该双旬日内便能回到大宋。空月师徒称谢不已。丁渔顺势问起空月大师是否通晓梵文。空月大师还未答话,他的徒弟慧定已骄傲地道:“我师父自入佛门以来,译梵文佛经上千卷,是临安城中梵文第一通家!”空月大师忙呵斥弟子,连道不敢。
丁渔喜道:“小僧新得一篇梵语经文,不知可否劳烦大师代为翻译?”
空月大师才刚被丁渔救了性命,自无不应之理。当下丁渔一面背诵,空月一面翻译,千余字的经文不到一个时辰便尽数译出。丁渔拿着誊抄的译文,向空月大师告罪一声,自行找了一个空舱,仔细钻研其中内容。
九阴总纲中其实只有两段内容,但这两段内容绝对称得上逆天。第一段是快速打通周身诸脉之法。这段内容便能够帮助丁渔驱除体内毒素;第二段是诸脉皆通之后,如何化解走火入魔,清除心魔!后一段内容对丁渔的未来帮助巨大,龙象般若功在六层之后,每进一步都需要大量时间积累,躁进之法不是没有,但是极易走火入魔。但有了化解心魔之法,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所谓道高魔至,武功越高的人心魔便越强大,九阴总纲当然不是万能,但至少在武功修炼到黄裳那个高度之前,不用担心任何心魔侵扰——如此恐怖的功效,难怪黄裳当年会用梵文将这篇内容掩盖起来。如果说缺少总纲的九阴能够造就一流、准超一流高手,那么加上总纲之后,便能造就绝顶高手!在这个年代来说,一名绝顶高手的杀伤力,不下于后世的核弹。
丁渔强行按捺下立即修炼的冲动,他要先花一两天时间反复揣摩,直到通篇领悟,没有一丝差错才开始。而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两天后,海船开到了海龙帮的老巢——飞龙岛。丁渔和吴大明等一干海盗花了半天时间,将剩余的海龙帮众收服;海龙帮多年来积蓄的财物被搜刮一空,丁渔拿了些上等东珠和宝石,其余都分给吴大明等人;之后又修复了海船(主要是丁渔打坏的桅杆),补充了大量的粮食清水,放下大部分俘虏,让他们在岛上渔耕度日。做好了一切远航准备之后,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