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冷笑一声,却是祭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很不屑地表示,“郑王向别人申告?我就奇怪了,他能向谁申告,谁会受理这段公案?”
“当然是宗正院,”那司修想也不想就回答,“北极、白虎和青龙三家道宫或者会不太重视,但是宗正院绝不可能答应……本来是赵家的内斗,联手道宫可是大问题!”
“这尼玛……”祭强哑口无言,半天才狠狠地一咬牙,“你赵家内斗,死的可全是黎庶,这活生生的三百多条人命……赵家能不能负责?”
这司修原本就失血过多,已经疲惫不堪了,只是靠着一股求生的意念支撑着,见到他睚眦欲裂的模样,一口气没上来,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李永生却是冷哼一声,意兴索然地发话,“指望他们负责?省省吧……郑王绝对不会承认,是他让这两个人来刺杀我,刺杀不成又屠杀平民,实质是要拉雷谷下水。”
祭强愣了一愣,才郁闷地发话,“我倒是忘了,赵家的子孙,最擅长找人背锅了。”
“这不是赵家的子孙擅长,所有的统治者都擅长找人背锅,”李永生悠悠地发话,“没有这点不要脸的素质,做什么统治者?”
至此,两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祭强去找那两名健全的司修,强行搜魂之后,发现李永生猜的确实没什么大错,只能将这三名司修在大坟前斩杀,慰藉屈死的冤魂。
事实上,祭真人还是很不甘心,“我总觉得,若不是因为我的伤势,咱们就能提前回来,惨事也就不会发生……李大师,要不咱们悄悄地潜进郑王府邸,将那厮斩了?”
李永生看他一眼,略带一点无奈地回答,“照你这么说,我的责任更大,若不是我要在这里等彭泽水师的消息,这些黎庶岂不是都能幸免?”
“那不一样,”祭强很干脆地摇摇头,“咱们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待过,哪怕你不在这里等消息,那些家伙为了激怒你,还是可能来这里搞一场屠杀……他们终究不可能去军营屠杀,去那里的话,难度就太大了,而且到时,被激怒的未必仅仅是你了。”
“呵呵,”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干笑一声,良久,又幽幽地叹口气,“郑王那里,去不得啊,我好不容易光膀子上阵一次,把这个准亲王推进了坑里……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祭强沉默好一阵,才若有所思地发问,“其实你是想对亲王们下手的,是吧?”
“看透不要说破嘛,”李永生双手抱着膀子,看着远处的朵朵白云,悠然地回答,“对亲王们下手,有点麻烦,名义也不好掌握,总要先树个典型……嗯,我不会承认说过这话。”
祭强闻言,眉头忍不住一挑,不解地发问,“可是,这终究是赵家的江山……你图个什么呢?”
“图个什么?”李永生沉吟一下,很奇怪地看他一眼,“做这种事,一定要有原因吗?”
他没有回答,祭强却是明白了,于是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说,为了大道什么的。”
李永生不以为然地抽动一下嘴角,接着轻喟一声,低声喃喃自语,“不能让无辜黎庶受到涂炭,这原本就是天理吧,为什么还要找原因呢?”
“从什么时候起,赵家皇族的感受,比修者中的大道,更为重要了呢?”
祭强难得地脸一红,恭恭敬敬地一拱手,“谨受教,多谢李大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