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盯着二长老,眼神中大有深意。
二长老心里微微一颤,却是硬着头皮点点头,“李掌柜,幸不辱命。”
他这样勇于出手,并不仅仅是因为不怕御林内卫,他是有小算盘的。
要知道,滨北双毒也是不怕御林内卫的,他俩不是体制中人,只是担心会给赵欣欣带去麻烦,所以才强行压制的。
二长老想的不同,他不怕自己做的事影响了九公主,她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呢?
正经是英王一家倒台的话,没准李永生也会受到连累。
那样一来,他甚至有可能提前结束这二十年的约定。
不要说化修,就算是普通人,谁愿意做别人的仆人?
当然,小心思是有,但是他也没做得过分,有人在酒家闹事,他果断出面制止了,而且还没有杀人,并强调说这是喜庆的日子,我已经留手了。
他留手了吗?当然是留手了,化修出手,就算面对的是以防御著称的御林内卫,斩杀三五人,也不是问题。
这么看起来,他比第一次在我们酒家出手,就杀了一人的杜晶晶,要自制多了。
然而,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要知道御林内卫的防御能力,真的是一等一的,他们主要负责保护官员,若是出现危险情况,必须要当肉盾挡上去的。
这样的御林内卫,被二长老一下伤了那么多,个个出血。
这种手段,显然超过了维护秩序的必要范畴,真的能算自制吗?
李永生看到林二出手,心里就有了类似的感觉,待看到结果之后,发现真是如此,也真是有点无奈:他是不能就此指责林二的,人家的行为无可挑剔。
要不说,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遇上那种心有怨念的,就算下了奴印,对方依旧会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搞一点小动作。
当然,这一次他无可奈何,并不代表自己会容忍某些算计,拿眼神警告一下很有必要。
省得这厮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发现那点小心思,下次没准会做得更猖獗。
他正想这件事呢,就听那少年再次发问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冒充絮鹭?”
男扮女装的那厮冷冷看他一眼,“小家伙,再说一遍,咱们都是在酒家避难的可怜人,你又不敢动手,问来问去的,有意思吗?”
少年愣了半天,冲着李永生一拱手,“李掌柜,此人辱我亲人,我不能忍,还请开恩一二,容我拿下这厮。”
“呵呵,”李永生笑了起来,然后摇一摇头,淡淡地吐出六个字来,“规矩就是规矩。”
我们酒家是卖酒菜的,只负责客人在吃喝时候的安全,不负责断案和处理恩怨。
如果说,规矩可以因为意外而打破的话,那么距离随意破坏规矩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少年闻言,忍不住长叹一声,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过很显然,他不敢挑战我们酒家的规矩。
倒是那富翁老叟出声发话了,“你真想对付此人,我有个建议,四大捕手里的向佐,最近就在朱雀城活动,你若是能放出去消息,此人绝对走不脱了。”
“向佐?”少年闻言愕然,“不是说四大捕手之间,关系不是很好吗?”
“你这……”富翁老叟也吃了一惊,然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亏你也是絮鹭的亲友,竟然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人家都是刑捕部的,就算业务上可能有竞争,但是冒充同僚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不追究?”
“这倒也是,”少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然后他四下看一眼,冲一个小二招一招手,“阁下可否帮我传出去这个消息?我愿出十块银元相报。”
这小二正是刚才被人踹了一脚的,他犹豫一下,侧头看向李掌柜。
李永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小二迟疑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摇摇头,“抱歉了客官,虽然我也很看不惯那厮,但既然是我们酒家的客人,这种事我们是不会做的。”
李永生闻言,微微颔首,这个小二……倒是能大用一下。
少年眼中的不甘,越发地浓郁了。
就在此刻,不远处的中年夫妇里,男人抬手冲他招一下,“少年人,可否过来一坐?我倒是有些事情,私下跟你商量。”
七个客人在酒楼里同处不止一天了,少年倒也知道这夫妻俩的身份,于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李永生左右无事,就竖起耳朵听这俩谈话。
中年夫妇的意思很简单,他们有随从在旁边住着,每天都会按时过来看望他俩,并且及时传递消息,他俩可以令随从将酒家里的事情散布出去,引来向佐。
但是,他俩也不可能就这么白出手,朱雀城是非常讲求实际的地方,指望人义务帮忙,那是不用想的。
这夫妻俩要求少年帮忙,引见一下向佐或者絮鹭——他们是受了某个案子的牵连,需要人出面帮助平反,若是四大捕手之一能过问,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少年迟疑一下,苦恼地表示,自己联系絮鹭也很不容易,不敢答应什么,不过若是能将向佐引来,你们可以跟他商量不是?
那中年夫妻商量一下,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悻悻地同意了,至于说此举可能得罪那男扮女装的家伙,已经根本不在他俩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未几,中年官员的从人就来了,他们不是从前门进来的,而是从后院进来的——他们天天来酒家,经常还带一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