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听完之后,眼睛微微一眯,轻喟一声,“真是给脸不要啊。”
邓蝶听得脸色一白,“是灵修还是运修,看出来是谁了吗?”
“我哪里看得出来?”刘学长苦笑一声,豆大的汗珠沿着他额头滚落,那是疼的,“感觉就是一个陌生人,我连具体修为都没看清楚。”
“先治伤吧,”赵欣欣递给李永生一瓶丹药,面无表情地发话,“不能耽误了。”
她的丹药都是精品,一般也不会随便给人,不过此子是遭了李永生的池鱼之祸,倒也该给。
李永生推开她的手,自己摸出了一瓶丹药,冲刘学长呲牙一笑,“你自己选吧,是先验伤,还是先治疗?”
刘学长的脸一变,“你还要报官?”
“当然可以报官,”李永生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打断官员的双腿,他们是要干什么?”
本修生结业,成为制修,基本都能进了官府体系。
“我只是个高修院的教谕,”刘学长苦笑一声,“算不得官。”
“教谕教化众生,怎么算不得官?”李永生微微一笑,“你想报官的话,我坚决支持,倒不信他们还敢杀官造反!”
听到这话,连赵欣欣的脸色都是一变,中土国现在太乱了,往日里官员被害,想扣上造反的帽子很难,但是现在……肯定比以前容易多了。
刘学长双拳紧握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地思索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喟然一叹,身子也放松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发话,“算了,不给永生你添麻烦了。”
他是真想报官,才结业的制修,年轻气盛受不了委屈,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暗算者来自于玄女宫,还是来自于陇右丁家,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真不是一般的惹不起,那是绝对的庞然大物,中土国顶尖的势力。
他甚至出声相劝,“永生,你也别太意气用事,你的资质那么好,总有一展抱负的时候……成长起来的天才,才是真的天才。”
李永生无奈地笑一笑,心说这同年还真是……倒也不能说人家就是胆小鬼,主要还是力有不逮,而且人家还为自己考虑。
他有心再劝两句,说我有把握对付他们,可是转念一想,那边现在如此地没下限,万一害得刘学长死亡,倒是他的不是了。
于是他点点头,把丸药递了过去,“你先吃药,在我这里将养几日吧。”
“真是打扰你了,”刘学长很惭愧地接过丸药,虽然他的断腿,跟李永生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这次来,人家是卖了他的面子的,现在又给他丸药,人情反而欠得更大了。
李永生也是无语,说实话他是很想替刘学长报仇的,不管是从同年的角度上讲,还是不满意丁朝晖的嚣张,但是苦主不配合,他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是胡珩干的,还是丁朝晖干的,就算报官,也不过是恶心对方一下,倒不如坐观其变了。
他想像得到,对方不会仅仅打断一个制修的腿,就算了结了,肯定还会有别的动作,那他索性在酒家坐等了。
倒是很快有人上门了,第三天下午,天上下着小雨,李永生正在聚灵阵里修炼,赵欣欣过来了,“有人找你。”
李永生运行完一个周天,也不起身,耷拉着眼皮坐在那里缓缓发话,“我说,正好你没修炼,你接待一下就行了。”
“人家是来找你的,”赵欣欣强调一遍,“人家找的不是我们酒家。”
“咦?”李永生睁开了眼,却是依旧懒得起身,“我正在紧要关头呢,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他们也不说,”赵欣欣很无奈地回答,“一定要见了你才说。”
李永生叹口气站起身来,“你是不是怕我修为进展太快,总要给我找点事?”
“我还奇怪呢,”赵欣欣不满意地哼一声,“来我们酒家找你,真是不给我面子。”
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身后还站了一个年轻的跟班。
男人是化修,女人是司修,身上的气场极强,一看就知道是运修,年轻的跟班是个高阶制修。
李永生走进小院,招呼对方在房檐坐下,眼下已经到了梅雨季节,赵欣欣又格外喜欢雨,所以两人来小院之后,他俩一般喜欢坐在房檐下,沏上一壶茶,一边聊天一边赏雨。
就算待客,一般也懒得进屋了,这里就不错。
李永生被打断了修炼,心情不是很好,总算看在对方有个化修的份上,沏了几杯茶,然后出声发话,“两位从何处来,找我什么事?”
“果真卓尔不凡,”男性化修微微一笑,端起茶来随意地喝一口,“我叫吴梓仁,在荆王账下行走,不知阁下对荆王殿下有何观感?”
“嗯?”赵欣欣本来很随意地在旁边站着,听到这话,忍不住侧头看一眼。
“我对荆王的观感?”李永生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你这话问错人了吧,我对荆王能有什么观感?我根本不认识他,谈何观感。”
吴真人笑着斜睥赵欣欣一眼,“九公主应该知道,荆王殿下真的很无辜,就像英王殿下一般,是被人迫害的。”
赵欣欣淡淡地回答,“你说的这些,跟我无关,我已经身入道宫了。”
“吴真人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李永生打断了他的发挥,“你还是说重点吧,此来何事?”
吴梓仁侧头上下看他两眼,微微一笑,“阁下可有兴趣来荆王府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