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扭头看去,却看到一名白衣公子,正静静地立在雨中——也是初阶化修的修为。
莫七快步走上前,抬手一拱,“见过……见过公子。”
陆真人也侧头看过来,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原来是十一郎。”
“凭你,也配叫我十一郎?”白衣公子冷哼一声,“这地方你是陆真人的吗?”
“当然是我的,”陆真人理直气壮地回答,“亭子是我亲手修建的。”
“我说的是……这块地方!”十一郎指一指脚下的土地,“这块地方是莫家买下的,你搞清楚没有,这是莫家的土地!”
陆真人的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我在这里修建亭子的时候,莫家也没有阻拦。”
“不阻拦,不代表这块地就是你的,”白衣公子沉着脸发话,“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陆真人的脸,刷地就沉了下来,“十一郎,你这是代表上党杨家说话吗?”
“我不代表任何人,”白衣公子脸也一沉,“你们折腾是你们的事儿,莫家是我杨家的西路行走,你打狗也得看看主人!”
陆真人愣了半天,然后呲牙一笑,“我若不走呢?”
白衣公子左右看一看,冲莫家的精壮汉子一扬下巴,“把这个亭子给我拆了。”
“好,算你狠,”陆真人冷笑一声,转身向自己的坐骑走去,“上党杨家,果然好大的威风,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不想看着自家修的亭子被拆,要不然就太打脸了。
但是就在此刻,他的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陆真人真的不肯赐下来历吗?下一次相见……我们好道左回避。”
说这话的,只可能是张老实。
按说走江湖的人,应该非常明白“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的道理,得意不可再往。
但是同时,江湖人也是恩怨分明的,十一郎出面,强行替他架梁子,他若是缩在一边不做声,那就是没担当,做事不讲究,帮忙的人也难免心寒。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得罪陆真人,他都必须做出反应,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陆真人的身子顿了一顿,头也不回,骑上马就冒雨走了。
他们走了,在场的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好半天之后,李永生才冲着白衣公子一拱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这种时候,只能他出头了,独狼的下人身份,明显不够资格。
白衣公子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事实上,他之所以出面,里面的恩怨大了去啦,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楚,他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好了,你们歇息完毕,尽早上路吧,”他很随意地一摆手,脸上有点郁闷之色,“既然跟着莫家走,有些忌讳要注意……别随便给别人添乱。”
我们哪里添乱了?杜晶晶真是一肚子火气,她才待出声,却觉得左臂被人拽了一下。
扭头看去,拽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永生。
于是她满腔的怨气,顿时就丢到爪哇国去了,身子顺势一靠……好宽厚的胸膛。
白衣公子奇怪地看她一眼,沉吟一下,才又发问,“你们是谁家的?”
他这么问有点过分,但也不算特别失礼,毕竟刚才他才出头,为对方解了围,现在想知道自己是帮了谁,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杜晶晶没兴趣回答,她感觉对方的态度,有点高高在上,心里就不舒服。
倒是李永生一拱手,沉声发话,“多谢真人仗义执言,不过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实在不便回答,失礼了。”
“嗯?”白衣公子就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对方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上党,本真人姓杨啊!
他一摆手,走向了另一个亭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哼,不识好人心。”
看到十一郎不高兴了,莫七的脸也沉了下来,他冷冷地下未免太狂了吧?”
李永生看他一眼,“我们花钱买你莫家的庇护,说好不问来路,又何必苦苦相逼?”
“你!”莫七气得睚眦欲裂,“真当我莫家差你这几个钱?”
张老实轻咳一声,“莫朋友,此事一码归一码,人在江湖行走,讲的就是信义二字,刚才可是那陆真人在你莫家地盘上,主动生事的。”
他言下之意,就是说本该你们搞定此事,结果你没那胆子,才导致杨家的真人出面。
莫七闻言更恼了,“我自与你主家说话,你个下人插什么嘴?”
李永生淡淡地发话,“我对那陆真人的来历,却是有几分好奇,你能否为我解惑?”
他这就直接将话题岔开了,但是同时,也不无告诫对方之意:我们敢惦记去找那个真人的茬,肯定也是有实力的,你别以为就吃定我们了。
莫七却是愈发地恼怒了,“你可以藏头藏脑,人家就不能……”
“好了莫七,”那白衣公子在另一个亭子里出声了,他招一招手,“过来喝酒,最近事情多,你也别生事了……不过你刚才办的事,我很不满意,知道吗?”
莫七忙不迭地跑过去,苦笑着发话,“这陆真人修建亭子的时候,也没这么不讲理,偶尔发作一次,我觉得没必要叫真。”
“现在可是风云际会,”白衣公子淡淡地发话,然后又冲李永生方向瞟一眼,“去幽州郡的,也不用理他们……来路真的没摸清楚?”
“没有,”莫七摇摇头,压低声音发话,“不过,他们倒是认出了七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