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真君,终于出声了。
不过这真君也有意思,秉承了杨家人傲慢的尿性,就是空中说了一句,根本没有现身。
李永生他们也不介意,杨家真君若是真的现身,他们在言谈之中,会受到更大的约束。
杨凤喜犹豫一下,最终才吐出一句话,“我家真君……是在柔然证真的。”
在场的人顿时都是一脸的懵懂——在异国证真?
前文说过,上党杨家曾经宣布封山百年,后来是因为出了真君,才强势出山。
可是杨家真君的来历,没有人知道,甚至是谁证真,外界都不了解。
因为证真的时候,会有异象的,大家调查半天,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这么个真君。
甚至有人怀疑,杨家是不是真的出了真君。
眼下听说,这位是在异国证真的,就可以合理地解释这个谜团了。
但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异国证真……杨家的真君,你怎么敢这么吊?
公孙不器在国内证真,还有人护法,都差点身死道消,你杨家真君何德何能,竟然敢如此逆天?
不过,杨凤喜也没有过多地解释这些,他只是着重强调,“我家真君证真,有佛修出面护法,这个跨境之缘,我杨家是要认的。”
柳麒闻言,直接就风中凌乱了,“你家真君,跟野祀结下跨境之缘?”
“此事中,还有很多辛秘,就不便透露了,”杨凤喜黑着脸回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很想找个沙包,狠狠蹂躏一番。
有苦说不得,憋屈啊,确实憋屈。
不过张木子却是不肯放过他,“你家真君的因果,该他自己承受,别人替代不得,公然勾结野祀,这却是过了。”
杨凤喜的脸,越发地黑了,“何来的勾结野祀?我家真君只是认这段缘分,也没有在国内了结的意思……将来的因果了断,肯定是在柔然!”
张木子冷笑一声,“你杨家接待佛修,总不是假的。”
“就那么两次,”杨凤喜很干脆地回答,“他们要南下西南,我杨家仅仅是接待了一番……我家真君受人恩惠,地主之谊还是要讲的!”
杜晶晶冷冷一笑,“还说自己没有勾结野祀。”
这种情况要是搁在玄女宫,就是铁铁地勾结野祀了,谁敢这么对玄女道的信徒,就等着族诛吧。
但是杨凤喜不吃这一套,他傲然地回答,“这其中沾染的因果,你们真的不懂……我家真君要去北极宫解释,是要说给懂的人听的。”
这赫然就是地图炮,直接将眼前的人都标上了“无知”的标签。
不过,还真有人懂,李永生沉声发话,“你家真君,这是……夺舍?”
“咦?”杨凤喜讶然地看他一眼,眼中满是骇然,“你为何不问转世呢?”
“转世的话,见真和悟真就觉醒宿慧了,”李永生淡淡地回答,“转世到异国,确实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可是他在觉醒宿慧之后,我想不出来理由,为什么要在异国证真。”
转世到异国很罕见,中土的灵修和运修大能,就不可能转世到新月国,倒是柔然国,不是以教立国,转世到这里的可能性大一些。
但这也仅仅是一丝可能,还是很挑战人的认知的。
大家都听懂了这逻辑,但是其中细节,还是有人不懂。
杜晶晶就出声发问了,“永生,为什么他夺舍,就要在异国证真呢?”
“夺舍,要讲身体的契合啊,”李永生笑一笑,“杨家的真君,在柔然能有机会夺舍,已经颇为不易了,想要证真,更是千难万难,在柔然证真,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毕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一声轻叹,声音很低微,但是清晰无比,就像情人在耳边呢喃一般,只不过这叹息声中,是不尽的怅然。
柳麒骇然地看向杨凤喜,“你家现在的真君,是以前的哪一个?”
杨二长老抬起手,郁闷地挠一挠头,最后很无奈地叹口气,“道左相逢,何必问出处?”
柳真人还可以继续问下去的,毕竟是调查期间,对方不给出明确的答复,他就可以追查。
但是知道了杨家真君的来历,他是实在没兴趣问下去了,卫国战争之后,杨家就没了真君,所以夺舍的,必然是那两真君中之一。
卫国战争里,杨家是出了大力的,也很是战死了一批修者,想一想杨家的真君,不得不跑到柔然国夺舍,辛苦经营数十载,又证真回国,大家心里就是不尽的酸楚。
容易吗?肯定不容易,那可是在异国证真,而且佛修证真,跟灵修证真的异象不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行家看门道,力巴看热闹,一时间,柳麒就觉得,杨家人牛皮哄哄,那真不是吹出来的,而是真的牛!
但是杜晶晶就不肯善罢甘休,这不是说,她是外行一点都不懂,而是杜家跟杨家有宿怨,而且抓住野祀穷追猛打,对道宫而言,这属于政治正确。
于是她轻哼一声,“仅仅是过路的佛修吗?”
杨凤喜也火了,自家这么大的秘密,都被对方知道了,这些家伙,竟然还不肯善罢甘休?
他冷冷一笑,“我家接待过的佛修,有赖着不走的吗?”
“赖着不走的佛修,肯定是有的,”杜晶晶很干脆地回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杨家接待过的,我这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虚言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