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听得却不高兴了,“秦王府的事情,你们没听说吗?”
秦王王妃都被柔然人拉下水了,也不知道这顾茂真矫情个什么。
“秦王府?”小校愕然地张大了嘴巴,“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此刻,方真人走上前来,轻咳一声,“李大师,此事可能……尚未传出。”
李永生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秒懂,原来是朝廷封锁了这方面的消息。
不过想一想,朝廷这么做,也有它的道理,毕竟是秦王王妃涉案,不管是为了皇家体面,还是为了不惊动潜在的对手,朝廷都有必要暂时封锁消息。
那么,令李永生郁闷的事就来了:既然那些人不说,他也不能说。
前文说过,李永生其实很不喜欢封锁消息的行为,可是现在,行事的主体是朝廷——或者内廷,人家希望封锁消息,他当然不能自作主张泄露。
这令他感到有点郁闷,我们此来,原本还想着帮顾军役使做点什么,结果被这样对待,这也实在太不友好了。
公孙未明搞明白事情之后,有点不高兴了,“咱们本来不图他感恩,姓顾的却如此做事,方真人不是擅长审讯吗?咱们且找上门去,帮他把奸细找出,看他的脸往哪里搁。”
张木子和杜晶晶也是一脸的阴沉,我们施恩并不图回报,可是军役使随便派个人,就将我们打发走……有点太不知礼数了吧?
柳真人心细,看到方真人似乎有些为难,于是出声发话,“方真人,你这审讯……是不是使用成本太高?”
九尾狐幡的名气老大了,他当然不会说出名字。
“使用成本……”方真人苦笑一声,他为难的还真不是这个。
若是没有碰到李永生,频频使用狐幡,确实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压力和负担——这宝物用一次,就得温养很久,不能有丝毫懈怠。
不过李永生在,能帮老祖宗补充青气——他尚且不知道这是位面本源,这就不是问题了,方真人在意的是,“这个……军情司的事,天机殿不便插手,主要是我人微言轻。”
原来这军情司归军役部管辖,属于朝廷系统的,而天机殿更类似于内廷,独立于内阁之外不说,还不得多跟朝廷的三院六部接触——尤其是军役部。
想一想就知道,两殿属于皇族体系,还听从宗正院的安排,以两殿的实力,再跟军方勾结的话,足以废掉当今天家。
至于说谁能得利——宗正院里别的不多,就是姓赵的多。
正是因为如此,两殿绝对不会跟军方接触,一旦发生交集,大多时候是去军队里诛杀叛逆,偶然有需要配合的时候,两殿也是直接跟大司马联系——起码绕不过军役部长。
而军方对两殿的印象也不怎么样——若没有两殿撑腰,内廷也未必就敢肆无忌惮地刁难军方。
所以此地的事务,既然有军情司接手,天机殿就不好乱入了。
起码在联系到李清明之前,方真人不好过问,当然,若是幽思真君在,过问也就过问了,拥有强大实力的话,可以无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规则。
这也真是的,李永生顿时无语了,这么大的事情面前,两个机构还要扯皮,也真是醉了……
既然顾军役使没有表示,军队也放行了,众人就可以动身了,那小校还殷勤地给李永生他们带路。
穿过青石关,就来到了一片大草原,看一看身后的崇山峻岭和雄关,再看一看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令人忍不住心旷神怡。
仲夏的草原,正是水丰草肥的时节,再加上远处一群群的骏马,一片一片洁白的羊群,有若天上的浮云,真正是一副生动的图画。
若是没有那一片片土黄色接连不断的军营,那就更好了。
李永生刻意无视了那一堆堆的帐篷,对着小校没话找话,“我以为你们军役部的人,都看我不顺眼呢。”
“想抢你自行车的,是陈布达的人,”小校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是军人的耻辱,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不是残民以逞……陈布达做事,太不成体统。”
显然,这位是看不惯陈布达的,恨屋及乌也是必然了。
李永生猛地想起一桩传言来,似笑非笑地发问,“怎么光听说陈布达不好,不听你们说兑帅不好呢?”
“兑帅为人还是可以的,”小校含含糊糊地回答,“此前他任军役部长,做得也还不错,只不过没当上大司马,心态有点失衡了。”
“哪里有那么多不错?”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陈布达就是他一手扶起来的,他真做得不错的话,怎么会任由陈布达把军役部搞得一团糟?”
“说白了,陈布达是挨了骂名,可是收到实惠的是兑帅,没有兑帅支持的话,陈布达敢在军役部胡来吗?他只是被推上前台的一个妄人。”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旁人一说起来,臣子都是奸臣,皇帝却是好的——少年皇帝可能身不由己,强势皇帝怎么能容忍臣下胡作非为?
很多时候,都是皇帝的纵容,或者说没有整治的决心,才会有奸臣的丛生。
至于说陈布达和兑帅的关系,根本不存在这些问题,他就是兑帅扶持起来的,兑帅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这样为兑帅洗地,他实在有点不耻。
小校无言以对。
说话间,前方出现了七八名骑士,疯狂地打马而来,见到他们之后,直接勒住马缰,横在了道路中央,说话很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