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将消息说完之后,直接离开了。
李永生也离开了,只留下昏迷不醒的方真人,以及九尾狐幡。
是夜,这个山头上,传出了低微的呜咽声,一直持续到天亮。
神鹿山上的真人实在太多了,而且这隐约的哀鸣声,就连制修都觉察得到。
也亏得是白天的时候,丁青瑶将那块地方划为玄女宫临时驻地,否则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前往,一探究竟。
就算是这样,都有人找到了丁经主,侧面打听一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也有人猜出了一二,公孙不器很确定地发话,“那是狐鸣,既然方真人留在那里,想必是九尾狐幡的造化了。”
丁青瑶很感激三长老的解围,为了讨好仙君,她毫不犹豫地歪解真相,“方真人有此际遇,也是他的机缘到了,我玄女宫不敢居功。”
事实上,听李永生说了那么多之后,她几乎能猜得到,九尾狐幡因何而鸣——肯定跟白虎要做的事情有关。
当然,她不能让别人怀疑到仙君身上,这不仅仅是泄密的问题,也会影响到她独占资源——最好你们谁都别联想到李永生。
第二天中午时分,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方真人也在这个时候,从那个山头飞了过来。
他一脸的平静,不悲不喜,不过很多人还是觉察到了,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怎么说呢?方真人在李永生这一行人里,知交并不多——其他人不是来自道宫,就是来自隐世家族,只有他一个人,是天机殿的。
若是想再找一个有官府身份的,就是博灵教化房言德室的某个小吏了。
所以很多人虽然心里奇怪,但还真的没人上前去问他:你昨天得了什么机缘,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眼见雪花飘落,李永生出声道别,他这次来神鹿山,不过是随便走一走,不成想不但见到了白虎,还阴差阳错地解决了狐幡的问题,也算是收获不小。
再次来到二郎庙,方真人明显不着急赶路了,再催下去,狐幡上的老祖宗会更快地离开方家,此刻的他,恨不得有什么能令时间停止的手段。
等到丁青莲三人将捉住的真人炼化,让朱尔寰帮助激活之后,李永生他们就该离开了。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隐隐有消息说,有人前往新月国捉拿真人去了,还有人说,新月国最近,已经有十余名真人不知了去向……
传话的人也都不会明白说什么,只是挤眉弄眼地做些表情:你懂的。
李永生听说这传言之后,甚至有点担忧朱尔寰,他特意找到朱主持:你这出入的时候,可是要小心了——不少人知道,你掌握了激活手段。
他甚至有点后悔,将这个手段,教给了二郎庙。
朱主持对此,却是不怎么在意,他很干脆地表示:子孙庙跟真神教,原本就是势不两立的,而真神教敢在二郎庙的地盘上,袭击即将证真的公孙不器,这是二郎庙洗刷不去的耻辱!
更何况朱尔寰本人,也差点死于那一战。
所以说,真神教那一场偷袭,不但令公孙家将其恨之入骨,二郎庙也是跟他们不死不休。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二郎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然,这是主观上的因素,客观因素也有。
陇右丁家的人已经关注到,丁青莲弄到了一具真人傀儡,而丁家其他的人见状,也有点跃跃欲试,紧接着,丁家的真君丁相实就表示了:丁家要做好二郎庙的护法。
真君的表态,那可不是随便说一说,相实真君神念如海,平日里分出来一点,多关注一下二郎庙,其他人想对这里动手,那真是要掂量了。
说句属于马后炮的话,当初公孙不器借地证真,是要瞒着丁家,才导致了悲剧,如果当时通知了丁家,相实真君也放下这话,真神教信徒真的未必敢出手。
跟丁家反应不同的是,呼延家没打算再抓真人了,呼延书生将自家新晋的真人,引到李永生面前引见一番。
新的真人名唤呼延玉珠,相貌跟她的名字一样,个头不高长得珠圆玉润,但是说话做事也有一番豪气,跟西疆汉子们差不多。
呼延书生这番引见,当然是让自家真人混个脸熟,然后他就表示:我呼延家接下来,就是埋头发展,我闲着也没事,跟李永生你一起东去,长一长见识吧。
李永生不太希望他跟着,说实话,呼延家虽然有呼延书生这么一个怪胎,但是整个家族的战力,还是差了一些,接下来中土动荡,西疆肯定也要面临新月国的压力。
这种时候,呼延家的定海神针,怎么能离开?
然而呼延书生很苦恼地表示:动荡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已经有人知道,我去新月国抓了真人回来,其他三大家族嫌我撇下他们,都说我不够意思呢。
接下来,西疆群雄肯定会惦记着去抓真人,而这又不是容易的事,相互呼朋引伴很正常。
呼延书生在短期内,已经不打算再去西疆了,目前的呼延家,有一个真人傀儡已经够了。
但是他的战力,又是众所周知的,正经呼延家除了他,就是两个初阶真人,这种修为去新月国捉真人,不但不保险,万一抓到真人,还得分一份出去,分多分少也容易起龃龉。
所以,他不如暂时离开,省去很多麻烦事,而且他个人表示,愿意跟着李永生闯荡一番。
只有跟李大师呆得久了,才知道此人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