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有钱的老板,就是这种手段成为制修的,汤昊田也不例外。
然而他最不喜欢提的,也就是这一点,听到这话,他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李永生也不管他,依旧端着茶水,淡淡地看着小平台上的演出,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等到子初时分,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小平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表演结束了。
书苑里却还有十余个亮着灯,有人喝多了酒,在引吭高歌,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孔总谕还在跟她三个同窗喝酒,高声谈笑着。
粉色衣裙的陈师姑喝得兴起,四下看一看,少不得一抬手,“那个,小梳子家的小男孩,过来陪师姑喝两杯。”
“早该如此了,”黑衣的刘师姑拍手大笑,“有酒有菜有同窗,岂能没有佳人相伴?”
尼玛,李永生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诸位师姑,咱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永生,过来喝两杯,”孔舒婕也嚷嚷了起来,“别给我丢脸,把她们给我放翻……伺候得师姑们满意了,以后有事就找她们。”
“放翻……还要伺候?”陈师姑捂着嘴笑了起来,一副放浪形骸醉态可掬的样子,“小梳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下流了啊。”
“下流又如何?”孔总谕一拍桌子,得意洋洋地发话,“见过这么帅的修生没有?我的弟子,我的……他若脸上没有伤,你口水都得流到脚面上。”
要不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四个女人,两千只喝高的鸭子,会怎么折腾,那也是可想而知的,男人固然爱看美女,女人何尝不喜欢调戏帅哥?
“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网红脸的汤师姑摇摇头,大着舌头发话,“这他么的谁干的?啊?谁干的?”
“几位师姑,喝开心就好了,”李永生见这三位都这样了,少不得劝一句,“这子正都过了……还要喝啊?”
“明日旬休,”粉色衣裙的陈师姑又抬手招一招,“来,坐师姑这儿,跟师姑说一说,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永生求助地看孔舒婕一眼,发现孔总谕看都不看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一坐下,他就发现坏了,师姑们是喝了不少,但是酒量远远不止这些,陈师姑要跟他一杯换三杯,“……你不给师姑面子,总得给你家孔总谕点面子吧?”
本来嘛,这四位除了黑衣的刘师姑还是高阶制修,那三位都是司修了,陈师姑还是高阶司修,这点酒真不在话下。
不过她们有了酒意,就能借着这点酒意,说一些出格的话。
孔舒婕终于逮到机会了,将李永生被军役房捉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最后义愤填膺地说,“……现在的军役,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谁家的本修生会服兵役?”
然而那三位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在服兵役上,粉色衣裙的陈师姑愕然地看着李永生,“原来收音机……竟是你搞出来的?”
她是京城农司的副掌农,前些日子突破了高阶,正考虑去哪个郡的农司,做个掌农呢,对于博灵郡农司的消息,她也比较关注。
“侥幸而已,”李永生干掉杯中酒,不动声色地回答,“本来打算献给今上,为庆典贺……哪曾想就横生枝节?”
陈师姑斜睥孔舒婕一眼,“赵平川不保他?”
只这一句话,就证明这姐妹几个,确实感情深厚。
赵平川在博灵郡算号人物,但是在京城,那是司修满地走,制修多过狗,京城的农司副掌农,要不是刻意注意,怎么可能知道博灵本修院老大的名字?
“赵平川嘛,呵呵……”孔舒婕斜睥李永生一眼,微微一笑。
她当然知道,赵老大没有力保李永生,她甚至猜得到,赵院长是为了什么不出头。
不过这种事,她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永生还年轻,有些东西知道得多了,对他的成长不利,“你们农司的老朱,做事有点不地道啊。”
“那厮快到点儿了,只知道捞钱,”陈师姑冷哼一声,“要不部里老大保他,汤圆早就请他去喝茶了。”
汤圆就是法院的汤师姑了,她没接这话茬,而是又看了李永生一眼,“你恨他吗?”
“当然,”李永生微微一笑,“他要强买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恨他?”
汤师姑的眉头微微一皱,“其实问题在军役房的连鹰身上,农司的胆子没那么大。”
她这话一说出口,别人都不吱声了,军役房一向是比较敏感的地方。
“喝酒吧,”李永生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举起杯子,对着黑衣的女制修示意一下,“刘师姑,我干了,你随意。”
刘师姑干了这杯酒,想一想之后,憋出一句话来,“你说的这个收音机,涉及面太广,有点磨难是正常的……你也不用灰心,不经历点打击,怎么能叫男人?怎么配得上小梳子?”
“你找死吗?”孔舒婕一拍桌子,眼波流转……
一群人足足折腾到丑初时分,也就是过了两点,才轰然散去。
马车依旧在外面等着,车夫的头一点一点的,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客人丢了一块银元,他必须等着——贸然离开不是不可以,但那要面临丢掉工作的危险。
上车之后,孔总谕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发话,“她们的话,你姑妄听之……三个师姑都是好人,不会害你,但是你长得太俊,轻易去求她们,反倒招去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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