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乌斯怀亚的由来,据这里是最初都是罪犯的流放地,当时的阿根廷政府打算用那些犯人和政治犯来开拓该区,巩固主权,也就是该监狱的建造工程和乌斯怀亚初期兴建的劳动力都是由这些罪犯担当。
“有没有想起另一个地方”
“澳大利亚?”
“莫的村”
我想起来,那个野人山里的那个村子:“好像这种地方挺多的,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想出这种令人悲哀的点子”
他没有接话,他的目的地不是这个博物馆,他带我来了一个很破旧的邮局门口,他显然不是来叫我领略比格尔海峡的无限风光。
邮局前方通向比格尔海峡的栈道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阿根廷国旗,不远处,隶属于阿根廷的Redonda岛上也隐约可见有国旗迎风飘扬。
“你打算带我感受宁静还是接受一番爱国主义的熏陶?”我站在邮局门口道。
“到头了,该回家了”
“你怎么走起了忧郁的路线?我有点不太能适应”
他没回复,只是望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浪潮涌向对面的比格尔海峡。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漫天纷飞时而追逐的海鸟:“其实,早就没有家了”
从海峡刮过的风吹散了我们的对话,送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男人,绕道了邮局的一侧坐了下去,他的出现也没有打破那副寂寞的油画,只是给这样的油画添了一笔悲哀的味道。
“你不去看看?”
“世上需要可怜的人太多,他有手有脚”我说。
他微微一笑似乎也在说着你变了。
我关注了一下那个乞丐,他一直盯着海浪:“他似乎精神有点问题”
“也许他是在等人”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走到他的面前,破旧的衣服,头发许久未清理打结的厉害,我剥开头发,那张脸,这个人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惊恐而又诧异的瞪着我,身体不断向后靠。
“小新?这是小新?你看我,小新,我是灸月啊”
他喃喃自语的念叨着:“1月January,2月February,3月March,4月April,5月May,6月June,7月July,8月Aguest,10月October,11月November,12月December”
“灸月不是九月,你到底怎么了,那是幻啊,你看啊,我们来带你回家”
“回家?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没有家”他喊着,跳着,然后逃走了,我欲追上去,幻却拉住了我。
从司徒那件事后,我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够猛烈的牵扯我的神经:“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他这样,为什么带回他?他连疯了,都不念出九月,你没觉得他活的压抑吗?”
“我知道,可如果我带回了他,你知道他会面临什么吗?501的监控,以他身上的密级,终生不得有人探视,这样他的病情根本不会得到好转,而且即使好了,他也要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再去冒险”
“可把他就这样贸然的丢在国外,你让他去和那群街头混混抢食吗?那是该他过的日子吗?你们根本也不受501的约束,所以你少拿这个搪塞我”
“我不是,他是”
“什么意思”
“其实他在这里有人在暗中保他,当你踏入了南极,那人就会被撤走”
“你说萧零在护他?”
“没有,他是在护你,去不去南极你考虑清楚”
我想起小新仓皇逃离的样子:“你说萧零因为我在护他是吗?”
“我什么也没说”
“我要带小新去南极”
“不行,以他这样能出来已是万幸,再进入就是要送命”
“你这句话就说明小新是进入南极后才疯的,他不肯敞开心扉,又对人报以警戒,不给他来点刺激,他是不会醒的”
“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里出的意外”
“你不觉得小新是不愿意那样活着的吗?”
“别替他抉择”
“从他遇到我们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一句由不得他自己了”
“也许他是大智若愚,宁愿过那样的生活呢?”
“幻,是不是你想过那样的生活”
他低头:“活久了,那样也不错,我劝你别替一个人抉择他的命运”
“你怕了”
“没有,你负担不了那个人的人生”他说得平淡而从容,好似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