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这是什么信件?”杨苏不解地看着天一手中的那顶鸟笼,实在不懂他是什么用意。
“谁说信件就必须是纸质的,由文字构成?在我看来,只要承载了人的情感和用意,一切物件都可以成为信件,而这顶鸟笼,就是你的父亲给你留下的最后的信件。”天一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悲戚。
“又是我的父亲……他都死了八年了,还会有什么信件?”杨苏皱眉道:“天一叔叔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并不是开玩笑,而是你的父亲,八年前指定我在今天把鸟笼交给你,他说了,你迟早有一天会懂他的意思的。”天一平静地说着:“故人所托,我自然不能辜负。”
天一小心地将鸟笼放在杨苏的桌前,用手将遮挡在你鸟笼上的黑色档布揭下,露出了下面那个华贵古典的精致鸟笼,杨苏的父亲向来喜欢古董,经历长期耳濡目染,杨苏也能看出来点其中的几分意味:
“小叶紫檀?这也可以做鸟笼?”杨苏意外地说着,鸟笼在她眼里,向来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东西,可是这台鸟笼相当典雅精致,通体深黑,笼身还有细密的雕花,隐约可以看见几道金丝边纹,通体如同艺术品一般。
而看到鸟笼里所关的东西时,杨苏只感到了毛骨悚然和恶心。
“天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杨苏有些恶心地说道。
鸟笼里面的东西把这台鸟笼的美感破坏全无,只剩下了诡异和令人作呕的黑暗。
那是一只干枯的鸟儿尸体,确切地说,是一只乌鸦的尸体,全身一片腐朽的黑色,所有的羽毛被拔光,鸽子的脚被固定在鸟笼中央的立柱上,摆出一副它好像还活着的模样,乌鸦用干瘪到没有眼珠的深黑眼眶直勾勾地看着杨苏。
“一只死鸟,你看到的仅此而已吗?”天一微笑着问。
“除了这一只恶心到令人作呕的死鸟。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吗?”杨苏把目光从那让她毛骨悚然的鸟笼挪开,一脸嫌弃。
“你的主观偏见让我对你很失望,我面前的真的还是曾经那个聪明伶俐的小杨苏吗?”天一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当然再也不是那个过去的毫无心机天真无邪整天跟在你身后的杨苏了,天一叔叔。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这样在时光流逝下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杨苏话是这么说,但是被天一一激,她还是把略显倔强的目光挪向那只乌鸦的尸体。
乍一看它只是普通的乌鸦,但是细看可以发现它和普通的乌鸦存在有种种不同……它的头部有一片明显的金色斑纹,它的身躯尽管已经萎缩。但是身体之上仍然带着一丝流线型的美感,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它两腿之间还生长着弯曲的第三只足!这第三只脚竟然还有五只脚趾!第三只鸟足蜷曲在乌鸦的小腹中央,如果不细看完全不会注意到。
“它……这怎么可能?它竟然有三只脚?我不是在做梦吧?”杨苏怀疑自己真的在做梦,她还捏了捏自己的脸,竟然看到了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的遗骸,这种生命真的存在过吗?!
“三只脚的乌鸦?三足金乌?”
“不错,它就是目前唯一被发现的三足金乌的遗骸,黑色太阳的子嗣!”天一深深地看着手中鸟笼里的金乌,用一种像是咏叹调的语气说着。
金乌。古老传说中是太阳的化身,它每天会从海之尽头振翅高飞登上九霄,照耀人间以无穷无尽的光明,每天夜晚又会归于海之尽头的汤谷之下,在神树扶桑之上沉睡,据说太古时期天有十日,每一只都有无穷无尽的大威能,现在有这么一只,就在天一手中的鸟笼里?
“我的父亲,他是从哪里得到这只金乌的?你说这只金乌是一个传递信息的信件。又是什么意思?”杨苏急切地问出一连串问题,她向来漠不关心的那个早已不在人间的父亲,究竟曾经做过什么事?而天一此时此刻到这里,自称为送信。又是在图谋着什么?
“这都是我们当年发掘恶魔谷找到的珍宝,自然都是来自那个早就不复存在的685研究所,从十年前开始,685研究所就从恶魔谷中找到了大量来自远古文明的遗迹和灵界联接物,这只金乌,就是你父亲当年最重视、最喜爱的事物。他要我在八年后把金乌交给你,他的用意最好还是由你自己来揣摩为好。”天一仍旧用他这种不急不缓的语气说着。
“天一叔叔,你这样很讨厌诶!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什么话都只说半截,什么都让人自己去猜,做什么都遮遮掩掩、深浅莫测的样子,你们这样的人整日故弄玄虚有意思吗?把一群人玩弄于鼓掌对你很有趣?什么685研究所我一点了解的兴趣都没有,它在我心目中就是我那个鬼迷心窍的父亲失心疯闹出的产物,你现在送来一个看上去煞有其事的三脚乌鸦,谁知道是不是人工作假的!如果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绝对不会收下它的!”杨苏却没有听天一的糊弄,压着一肚子火气毫不犹豫地说。
“故弄玄虚……吗?”天一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可惜你是猜错了呢,我从未故弄玄虚,而是这一切本来就既不可说也不可谈论。”
“不可说,不可谈论,那和故弄玄虚有什么差别吗?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和我父亲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杨苏咬牙切齿地说,和天一说话她怎么这么吃力呢?
“因为这个世界上,是存在一些不可名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