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并不是什么术法高人,她对阴阳五行一窍不通,对于凶宅里的谋杀案和那诡异符咒的调查,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既然她可以用这相机看到屋内这些肉眼看不到的景象,那能不能将它拍下来?作为照片记录下来以后如果碰到懂除魔术法这方面领域的高人也可以请他们研究一下啊。
想到就做,袁熙从那个寄过来的包裹里面翻找一番,果然找到几卷胶卷,够拍几十张照片了。
“咔咔咔”袁熙将屋子里的狰狞景象拍了个遍,然后立刻洗印出来,都是黑白的颜色,却使屋内的场景变得肉眼可见了。
拍最后那个尸体血形和血色咒印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
“啊!!!!”屋内响起女人尖锐的惨叫,现实中的白亮墙壁开始龟裂,真的血液和黑色污水从裂缝里流出,同时还有几团碎发像蛇一样从里面钻出来,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然后不动崩碎成烟尘……
与此同时,快递小哥的配送面包车已经开到临杨市郊外去了,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头顶阳光绚烂,两侧是宁静的稻田海洋,车里正大声放着《最炫民族风》,小哥还在激情满满地跟着唱:
“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啊!!!”耳边突然响起女人让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叫声,打断了快递小哥唱歌的兴致。
快递小哥下意识转头一看,看见身边竟然坐了一个面目扭曲、黑发散乱的白裙女子,她手上的红木梳掉在地上,那张散乱黑发下的脸竟然长得和刚刚见到的那个漂亮小女孩一模一样!只是她的眼眶只有空洞幽深的黑色,而她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扭曲,她苍白的双手正捂着脸,她的嘴里眼里鼻孔里都流淌出乌黑的血迹。
“你……”快递小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他今生最恐怖的画面。
形似袁熙的女鬼的嘴张大到人类完全不可能的大小,足足可以放下三个人脑袋那么大,那张嘴弥漫着恶臭,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那黑暗中,又有另一个沾满淤血的……男人的头?
那男人的头颅在狞笑。
这是快递小哥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整个快递车向右飞驶,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出马路,在稻田上横冲直撞压倒一片长势茁壮的稻子,一直撞在稻田边缘的一棵大树上,树上无数落叶飞舞落下,整个车头全部变形,黑烟冲霄而起。
除了尖叫和这些从墙里流出的恶心头发和污水之外,屋内再没发生任何事情,这让躲在沙发后面的袁熙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从茶几上捡了一根苹果,向墙壁上砸去。
“啪。”苹果掉在那片血泊和乱发里,什么都没发生。
嗯,苹果不能吃了。
什么鬼!我关心苹果干什么!
屋内暂时安全!袁熙如释重负地从沙发内走出,又洗印出刚刚对着墙壁照下的照片:
死去的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白裙少女靠着墙壁瘫坐在本来应该是尸体的地方,怨毒而扭曲地看着镜头,双眼只有黑色的眼眶,脑后蛇一样的乱发披散,而她白皙的脖子上,钉着一把红色木梳,木梳的梳尖死死地刺进娇嫩的皮肤里,看上去竟然还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这少女真正致死的原因竟然是有人生生将一把木梳刺进她的喉咙?袁熙只觉得浑身发寒,又觉得十分荒谬,一把木梳,是怎么插进人的脖子里去的?。
用拖把和扫帚强忍着恐惧和恶心把那些流出来的头发和脏水打扫干净后,袁熙又用抹布一遍遍擦墙壁,直到墙壁上彻底干净看不出痕迹才勉强放松一点。
在屋子里找了一个小包小心地将相机和相片收好后,又恢复了一点理智的袁熙坐在床上思考今后该何去何从。
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变回原状的方法,不然自己将永远告别正常的生活,和友人家人形同陌路,而且对她本人也很难接受这一具柔弱的新身体。
而找回变回去的方法则需要先调查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转变成这幅模样?
现在根据已知的情报大概袁熙可以总结出三个调查方向:
第一,是凶宅死去少女的真相,自己长得和这个少女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巧合,而那个编号no·1的神秘短信更是为此事添上重重阴霾,这个方向可以思考的疑点和问题太多了。这附近从来没有谋杀案的传言,那这里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行了这一场残暴疯狂的谋杀?这个少女是谁?凶手又为什么要杀害她?墙上的符咒有什么作用?少女为什么会变成女鬼?而且这一切为什么又偏偏在今天发生?这一切跟那个昨天收到的短信以及自己转变之前做的怪梦又有什么联系?那个发出短信的神秘人有什么用意?
问题太多,却没有一个有答案。
第二,是这个相机和它背后的“无名者”,相机为什么可以看见这么多肉眼无法见到的景象?寄给她相机的“无名者”又是何方神圣?而且无名者管她叫“袁曦小姐”,显然对她的转变早有预见,快递小哥刚好打断了女鬼准备对袁熙开始的攻击,这一切是不是早有预谋?
快递来自印度的班加罗尔,自己现在这幅模样根本办不了护照出国,调查难度太大了……
第三,则是神秘的房东大人杨暗年,他到底是什么人?房东到底对这个凶宅了解多少?他为什么要廉价出租这么一间大凶却毫无名气的宅子?
“我看你顺眼。”房东对袁熙透露的租房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