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薄书砚消失很久以后,薄青繁才被王泽炜痛苦地申吟声拉回神智。
她朝着周围呆愣着的员工大吼道,“还不救人!?都愣着干什么?”
周围的员工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只有薄青繁的助理快速地奔过去,将薄青繁从地上扶了起来。
但,没人敢靠近王泽炜。
看着慢慢散去的员工,薄青繁气的尖叫,“一群废物!”
……
薄书砚直接赶去了他名下的那家私立医院。
彼时,薄奶奶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许绾轻和几个老宅的佣人安静地等在走廊里。
看见薄书砚出现,几个佣人恭敬地跟他行礼后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看了眼薄书砚额头密布的汗珠,靠墙蹲在地上的许绾轻站了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书砚,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害怕奶奶……”
“别胡说。”薄书砚盯了她一眼,拧紧眉心。
许绾轻怔了一下,随即咬唇自责道,“对不起,我乱了分寸。”
薄书砚看着急救室的大门,眉头紧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绾轻沉默了好一会儿,擦干了眼泪才开口,“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也想通了,所以我打算搬离薄家。但是没想到奶奶她……”
“我不知道,奶奶会这么在乎我,会因为我想要离开就晕了过去。”许绾轻的眼睛又湿润,整个人看起来柔弱而可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放手而已。都是我的错,我是罪魁祸首。奶奶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如果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别在这里吓自己,先等抢救结果吧。”薄书砚郁燥地扯松领带,靠着墙壁站定后、抬手、不断地摁眉心。
这种事情,他薄书砚又能找到什么理由去怪罪?
他作为薄家人、他们薄家人都做不到时常陪着薄奶奶,但许绾轻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让薄奶奶生出了这样不舍的感情……他和他们薄家人该惭愧才是!
虽然他薄书砚不会因为许绾轻对薄奶奶的付出就重新对许绾轻产生好感,但至少在这种时候,他没有任何理由……苛责她。
而许绾轻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薄书砚的语气变化的,她哭得红肿的眼眸里立时闪过一抹期冀的光。
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再接近薄书砚、再得到薄书砚的正眼相待……但通过今天她终于知道,还是有办法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绾轻心目中的那一点点期冀,渐渐扩散成了狂喜。
许绾轻很聪明地没有再说话,而是安安静静地陪着薄书砚,一起等待薄奶奶的诊断结果。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时,许绾轻不由自主地拉了下薄书砚的衣袖。
薄书砚拧眉看了她一眼,许绾轻赶紧松掉,并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薄书砚没再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任何嫌弃或者厌恶的情绪,朝着急诊室疾步而去。
许绾轻愣愣地看着自己那捏过薄书砚衣袖的手指,将薄书砚方才的不抗拒回味了好几遍,这才急忙追了上去。
好在,薄奶奶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已经在诊治过程中睡着了。
薄书砚在薄奶奶床边守了一会后就起身离开了。
许绾轻看着薄书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忍得很辛苦才没有追上去。
直到薄书砚的身影彻底消失,许绾轻才将视线回落到薄奶奶身上,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慢慢袭来。
…
傅深酒得知薄奶奶生病的事,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却不是薄书砚告诉她的,是她自己撞见的。
那时候,霍栀已经被霍靳商放了出来,在霍栀的要求下,傅深酒陪着她去雁城医疗条件先进的私人医院看望霍家病重的老太太。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傅深酒才知道,霍栀当时之所以被霍靳商给拎回去,是因为霍栀不仅背着霍靳商偷学了骑重型机车,还将霍靳商收藏的一辆限量版重型机车给偷骑了出来。
那辆被偷的重型机车,就是霍栀那天骑来见傅深酒却被许绾轻不小心撞翻的那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是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他,所以想把他的兴趣爱好都体验一遍而已!”眼看着要达到目的地,霍栀一边掏钱一遍理直气壮道。
傅深酒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反正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这时,车子刚好停下,霍栀重拍了拍傅深酒的大腿,“到了,下车!”
傅深酒往外看了眼,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霍栀单手搭在傅深酒肩上,用一副“女流·亡民”的痞痞样子指了指面前奢华的大楼,“你知道这家私立医院谁开的么?”
仔细地观察了下霍栀的表情,傅深酒挑眉,“薄书砚。”
“算我没问!”霍栀将长发随便一撩,拖着傅深酒进了医院。
因为霍栀和霍家人没有联系,所以并不知道霍老太太具体的病房号。
两人跟前台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打听出来,霍栀眼珠一转,将不怀好意地目光投到傅深酒脸上。
傅深酒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道,“等着,我这就给薄书砚打电话。”
霍栀猛地拉过傅深酒,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口,“知我者,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