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凌与兰景合发生冲突的地方离城门十分接近,周围时常有出入望天城的修士或是凡人往来,陶子恬正是看准一队凡人组成的商队路过,才挑这时机假意被尉迟凌打伤。凡人见有人冷不丁重重摔在自己身前,惊恐退后,马匹亦受到惊吓,整支队伍顿时陷入一阵骚乱中。
如此动静,终于引来城门守卫询问,“发生何事?!”
陶子恬捂着胸口指着尉迟凌数人,义愤填膺道:“这些个修士在望天城中就惹是生非,被飞虹楼管事赶了出来,我们看不过去,也是指责几句,没想到他们怀恨在心,竟欲在望天城外报复我与两位同门!还自称是城主堂弟,叫我说简直是荒唐,尉迟城主将望天城管辖得井井有条,可见是自律之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堂弟?他甚至还对我一个刚筑基的下重手!!”
尉迟凌顶着尉迟家的名头作威作福惯了,何时受过这种冤枉气?脸色骤变,正要不管不顾用惊雷钉将这面目可憎,狡猾可恶的臭小子戳成筛子,却见守卫疾言厉色道:“住手!城门重地,禁止修士斗法!若道友一意孤行,莫怪我引动护城阵法,届时就要你们有去无回!”
尉迟凌咬牙切齿,“你敢?!可知我是何人?”
守卫振袖道:“望天城卫兵皆受命城主,你是何身份,与我无关。护城阵法堪比元婴修士一击,道友可要涉险一试?”
尉迟凌瞪着守卫半晌,见他果然油盐不进,怒不可遏,对身边之人喝道:“我们走!”
陶子恬眼见自己算计有此成效,打退尉迟凌不说,还令他气得七窍生烟,心里痛快非常,对城门守卫千恩万谢不说,同时对尉迟弘心生好感。若非他行事刚正有度,自己也不敢冒险出此计策。
陶子恬三人按着守卫提醒,又在望天城停留半日,避免尉迟凌等在望天城外伺机报复,才回到栖霞派门中。
红瑶扯着陶子恬的胳膊,经历这次出行,她几乎对小师弟刮目相看,“子恬,今儿多亏你在,尉迟凌恶名在外,仗势欺人的多,可少有人能给他教训。”
陶子恬瞧着红瑶只是一味地高兴,摇头无奈道:“师姐,你可别捧杀我了,说句实在的,我现在想着都有些后怕。若是望天城不愿意为我等出头,我又将尉迟凌得罪狠了,怕他真会当场要了我们性命,却是师弟意气用事,实则不该将自己性命,及师兄、师姐性命任意而为。”
红瑶拍了拍陶子恬的手,轻松笑道:“可我们如今不是好端端回到师门了?你也为我出了口恶气,不然师姐郁积在心,怕是心境都受阻碍了。”
陶子恬听她说得有趣,“哪里会有师姐所说般严重,莫非师姐是要逗我开怀?”
陶子恬去见华川慎。
华川慎敲了敲手指,旁边煮到三沸的茶汤自行从釜中倒入茶碗中,茶碗落到高几上,碧绿的茶水香气四溢,又灵气逼人。
陶子恬往常不爱喝茶,此时嗅了嗅鼻子,也露出垂涎之色。
华川慎道:“我已经从红瑶口中得知尔等今日遭遇。”
陶子恬正色,离开座位,拱手告罪道:“都是徒弟莽撞行事了。”
华川慎摆手,“你何错之有?师尊反而要夸赞你,处事不惊,维护同门,却是师尊疏忽,早该给你一些护身之物,只是你如今修为低微,也只有法器可用。”华川慎翻手,一个小巧精致的金钟出现在他掌心上,又轻轻一抛,金钟落地顿时变得巨大无比,且钟壁厚重,犹如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这座金刚钟乃中品法器,正合你如今修为,若你使得顺手,此钟甚至能随你晋升而提升品质,只是先天所限,再提升也莫过于上品法器,中品金刚钟可阻挡化神修士两次攻击,上品金刚钟可阻挡五次,如遇险境,再配合这转心铃将此事转达为师,为师必然尽快赶至,以保你平安。”
不说这金刚钟能抵挡化神期修士攻击,很是宝贵,只说师尊这份维护的心意,已叫陶子恬受动不已,“徒弟谢过师尊!”
华川慎又赐了他好一些丹药,叮嘱一些修行上的事,并道:“子恬,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若自身小道不成,又何以修大道。你莫见尉迟凌今日嚣张跋扈,又岂知他明日不会落拓潦倒?莫欺天道远,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陶子恬诧异一番,又明白了师尊苦心,无非是怕他因为尉迟凌一事钻牛角尖,日后走上岔道罢了。
“师尊无需为徒儿担心,众生无数,自然也有善恶之分。正如师尊所言,尉迟凌如今虽然风光,然而倚靠家族,又能风光到几时?倒不如我经历此事,更加奋发图强,潜心修行,没准来日尉迟凌见着我,还要叫我声前辈!”
陶子恬此时不过随口一说,也有些哄师尊高兴的意思在,没想到日后成真,倒也是后话了。
华川慎满意点头,“你能明白则好……替为师去唤你二师兄前来,为师有些话亦要同他说。”
陶子恬恭敬行礼后退了出去,走了没多久,却见兰景合在不远处候着,像似早有所料了。
甫一进门,兰景合就屈膝跪下,深埋着头,低声道:“徒儿无用,险些连累了师妹与师弟,还请师尊责罚。”
华川慎注视兰景合的头顶半晌,最终叹气道:“景合,你且起来说话。”
“谢师尊!”
华川慎道:“我知道你心中尚有恨意。然而你仇人身份不明,你修为尚低,如若一味沉陷在仇恨中,心中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