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荆华台精心策划如何利用府中重新培植起来的牡丹举办一场成功的赏花会同时,皇宫中一场家宴已是拉开帷幕。
先皇是个痴情种,季盛也并不贪恋女色,后宫除了皇后和两位贵妃,别的品级不高的妃子也没几人。按季盛的意思,家宴主要是要把秦瑞熙这个亲外甥介绍给儿女们知晓,所以通知的便都是众位皇子和其母亲。
皇后作为正宫娘娘出身大族,生养了大皇子和九公主两人,可惜大皇子在八年前染病去世,膝下便只剩了九公主季悠悠一人。刘贵妃生养了三皇子季君修和五皇子季君洋,季君修先不说,季君洋却是十足地让人担忧,才十九岁就得了个fēng_liú成性的风评,成天眠花宿柳不务正业。言贵妃倒是生了二皇子季君雅,可惜季君雅专心文事,宁愿窝在国子监修书撰史也不沾丝毫朝堂之事,虽有一大帮文人士子朋友但却毫无向上之心。另外一位杨嫔则生了四皇子季君述和七公主季岚,季君述由于母族不显早早便歇了心思,平日里喜欢游山玩水偶尔插手地方官府破个案子什么的。
季盛膝下成年在世的有六个儿子,最出色的是三皇子季君修,人脉丰富能力卓绝,正妃出身荣国公府,乃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言贵妃倒是想为目前最年长的二皇子争取,只是二皇子好似根本就不打算和三皇子竞争。
这不,同样是从王府往皇宫赶,在宫门处碰面时二皇子这兄长的二话不说让车驾先等在一边,准备给三皇子让道。
可季君修明显不想领季君雅这份情,下了马车后带着正妃杨秋宁笔直来到了季君雅马车前。虽然是在拱手行礼,但是人都能看到他眼中的傲气和不屑,“二皇兄既然已经到了宫门为何还在马车上耽搁?”
“莫非是在与我二嫂恩爱?看不出二皇兄也是同道之人啊!”马车上的人还没回应,季君修身后倒是传来了戏谑之声,金冠束发,手摇折扇的五皇子季君洋吊儿郎当也站到了马车旁。这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个倒是齐齐将矛头对准了二皇子季君雅。
“咳咳,三弟和五弟莫要笑话为兄了。昨晚月色撩人。为兄在水榭邀月对影一时忘形。吹多了凉风……咳咳,今日有些头晕脑胀的便慢了些。”一袭青衫书生气十足的季君雅在正妃邬诗瑶的搀扶下缓缓步下马车,面色有些泛白。倒真像是伤寒了似的。
季君洋的眼神在邬诗瑶身上飞快转了一圈又收了回去,邬家算是大启朝的文坛泰斗,历任帝师都出自邬家。原本,邬诗瑶是刘贵妃为季君洋看好的正妃人选。不曾想邬家弄了个什么以文招亲。正逢二皇子季君雅正妃难产亡故一年多,在季盛的授意下和季君洋一起赴邬家堡参加招亲。竟然摘得桂冠,赢得了邬家家主赞赏将嫡亲孙女许配,使得季君洋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当然也被刘贵妃给责骂了一通。让季君洋心里到现在都不痛快。
四皇子季君述此时人还在几百里之外的兴州游玩,季君雅、季君修和季君洋进宫后便分手各自往母妃宫殿去,都想先从自己母妃口中打听到第一手消息。为什么关闭十二年的慈安宫会重新放开。又为什么会这么匆忙办个所谓的家宴。
所谓的帝王之心最难揣测,这句话后宫的女人们深有体会。皇后膝下无子。但身后家族还算昌盛,是刘贵妃和言贵妃都想要极力拉拢的对象,皇后最会揣测帝心,两不相帮也两不相亲,守着才十三的九公主在宫中过得风生水起。
言贵妃呢本人有些木讷,只会在见着儿子时埋怨他不会利用手中资源好好打算,现在多了个邬诗瑶听她唠叨,她倒是丝毫没想去揣测帝心以及大厅慈安宫都发生了些什么。
只有刘贵妃,季君修越是出色她越是着急。着急想要知道慈安宫那边是什么情况,以至于在皇帝旨意下来的第一时间便派出了宫里的太监去慈安宫打听情况,却不料传回来太监被太后当场杖毙的消息。她不心疼宫内死个太监,就是有些摸不透太后和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季君修和季君洋赶到时刘贵妃才刚刚摆上午膳,招呼了两个儿子和媳妇坐下来后便将秦瑞熙夫妻俩进宫、慈安宫解禁、小太监被杖毙这三件事一一道来。季君洋是个万事不管事的,翘着脚舒服地倚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便开始在殿内侍候的宫女们身上巡梭,看得一干小宫女春心萌动一脸潮红。
季君修却是皱眉想了许久,还是有些疑惑,“荣华姑姑去世这么多年也不见父皇对秦家表弟有所关怀,是太后做了什么吗?还是……秦家那位表弟是个可造之材?”
刘贵妃嗤了一声,“什么可造之材!不过是个傻子。今儿本宫派去的那小太监就是心眼太活嘴巴太快,在本宫这听了一半的话以为本宫要讨好太后,不曾想弄巧成拙踩着太后的痛处了。时隔十多年,秦瑞熙还是傻的。”
“傻子?”这下,就连季君洋也觉得奇怪了,“就为个傻子劳师动众的把咱们都叫进宫来?父皇是不是也跟着傻了。”
“君洋!”季君修断喝一声,“父皇英明神武,每个决定都自有他的用意。”现下殿内并未清场,谁知道有没有皇上的耳目,讨论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倒也罢了,季君洋这般可算是大逆不道了。
季君洋也知道自己最快,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顺口嘛!”挥了挥手,将殿内燕肥环瘦的宫女们全都给赶了出去,这才无赖般讨好季君修,“这下可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