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璟继位后,几乎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预期顺利的发展着,但却有一事令他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那便是林清的下落。
他曾派了许多人去找寻,却都一无所获。林清像是突然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甚至没人知道她如今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日子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中过去,转眼已是一月之后。
陆承瑄依然做着他的闲散王爷,取了舞姬白汐后,他行事愈发低调谦逊,似乎十分满意那种平淡安稳的日子。三王府中的女人们也安分守己生活着,不论是洛紫英还是张紫烟,在独得陆承瑄宠爱的白汐面前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至于陆承修,自打陆承璟继位起他心里就没有舒坦过哪怕一天,整日在府中不是摔东西就是拿府中的下人出气,脾气变得分外暴躁,能在他面前说上话的人也只剩下张秋丽。
这日,陆承瑄、陆承修同时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
“诚邀殿下百花楼一叙,商讨有关皇权事宜。”
收到信的陆承瑄和陆承修却对此信抱着不同的态度,陆承瑄皱眉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动身前往百花楼,而陆承修压根没看信上的内容直接将信扔到了地上。
“宁沧澜,他明明说过会助我夺得帝位,却让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陆承璟当了皇帝!如今竟还有脸给我写信!”陆承修扔了信仍觉不解气,还要伸脚狠狠踩上几脚才肯罢休。
“夫君,您怎么又发火了。”张秋丽端着一杯清茶慢步走去书房,见到地上的信连忙放下茶杯将其捡起。
张秋丽一眼便认出那信上的字迹是宁沧澜的字迹,作为宁沧澜安插在陆承修身边的一枚棋子,她自然不能放着宁沧澜的信件不管。
“这个宁沧澜竟敢惹夫君不悦,真真是不可饶恕!不过这信上写的,许是一件要紧事,夫君不若先瞧上一眼。”张秋丽柔声劝着,一边将信展开递到陆承修眼前。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没用的东西!”
见陆承修这般说宁沧澜,张秋丽当即便有些不快,不过她到底是不敢表露在面上,免得惹来陆承修更多的怒气。宁沧澜安排她嫁给陆承修,原本就是为了哄着陆承修、逗他开心、赢得他的喜爱,在适当的时候吹吹枕头风,从而更便利的掌握有关陆承修的一举一动。
“夫君可是堂堂陵南王,谁那般没有眼色敢惹您不痛快,许是夫君多想了。”张秋丽甜甜笑着,伸手慢慢抚平陆承修紧蹙的眉头。
陆承修就势握住张秋丽柔弱无骨的手,面上忽然露出一丝笑,“你这个小妖精,罢了,我就先看看他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看过信上的内容,陆承修的眉头却再次皱成了一团。皇权、帝位,这是他想了一辈子的东西,所以他从未打算放弃。可他不得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即便他心中有万分的不情愿。
在张秋丽的温柔劝说下,陆承修决定还是去百花楼看上一眼。但当他赶到百花楼时,却见着了意料之外的人。
“陆承瑄?”陆承修诧异的道。
“看来,我们要见的人是同一个。”陆承瑄语气淡漠而又疏离,自从上次陆承修在合寿宫中拿剑对着他,他已不对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再抱任何期望。
陆承修冷冷哼了一声,再不理陆承瑄率先入了百花楼。
百花楼雅间内,宁沧澜正姿态悠闲的独自饮茶,动作无形中透着一丝贵气。
陆承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位满头白发、气势非凡的男子,愈是打量他愈发觉得面前的男子十分不简单。
“想必这位就是河西王,在下宁沧澜,能与王爷在此一叙,甚感荣幸。”宁沧澜抱拳向两位王爷行了一礼,语气谦逊却不见半分低俗。
“今日请两位王爷过来,正是为了当今陛下,也就是所谓的七皇子。虽然这位陛下手中握着能号令陆家军的令符,可咱们总不能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做大夏的皇帝吧?”宁沧澜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这次请陆承修两兄弟过来的目的。
陆承瑄微微蹙眉,这宁沧澜倒是胆量不小,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论。据他所知,宁沧澜乃是江湖中第一大邪教沧澜教的教主,早些年便投向陆承修成了他的门客之一。今日他将自己和陆承修一同请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陆承璟治国确实有一套,宁先生怎敢说出这般言论。”
“你若是甘愿做那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的臣子,大可现在就离开。”陆承修不屑的道。
“河西王说得有道理,宁某口中所说,确实过于胆大,若是传入当今陛下的耳中,恐怕难免会被治个杀头之罪。不过宁某既然敢说,必然是有所依据。”宁沧澜淡淡看了二人一眼,接着道:“陆承璟有陆家军,你们却有上官家的军队,以及多名老臣的支持,若是能寻到合适的理由,就算是将那人推下龙椅,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此言一出,陆承瑄与陆承修齐齐讶然。
“宁某言尽于此,还望两位王爷仔细考虑。”宁沧澜说完这一句,便转身走了出去。
原本他是不必亲自约见那陆家两兄弟的,经多年的部署他终于将那两人的消息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可陆承璟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让陆承瑄和陆承修联合起来对付陆承璟,这事想也不用想,是半点可能也没有的。可自己今日提出这个说法,必能重新激起他们对帝位的欲念,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