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贫穷年轻人和社会精英对峙的那条街道之后,楚仙只是拐了个弯就进入了连楼道安全门都没有的门洞。他直接把满载的自行车抬上了二楼和三楼间的楼梯平台,这才取下绑在后座和挂在车把上的蔬果粮油,往自己在三楼的出租房走去。

可是第三层的楼道灯一亮,他就看到了一双横在自家门口的大白腿。再往上看,一个穿着棕绿色女式军装,怀里抱着一个透明酒瓶的金发女人正倚在他家的防盗门上,脑袋低垂好像喝醉了一样,但他却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酒味。

“苏、苏维埃永远不会灭亡!嗝——!”

好像是特地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醉了,在楚仙讶异的眼镜反光中,这军装女人突然醉醺醺地扬起脸来大喊了一句,然后便蹭着锈迹斑斑的门歪倒在了地上,毫不在意水泥地面的冰冷和不洁,看得身为男人的楚仙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走上去搀扶这个有着典型斯拉夫相貌的白种女人,更没有盯着那双大白腿打什么“拣尸体”的主意。这与他的道德和法律意识无关,纯粹是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听懂了对方口中的外语!

coвetckar~ь!

这发音像是俄语,而其含义更是让楚仙确定了这便是俄语。只不过楚仙从来都没学过这门语言,除了“Вepnбo”、“дo~cвnдahnr”、“ypaaaaa”这几个词的发音之外,他唯一会觉得耳熟的就是“katюwa”,可他刚才却直接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苏维埃永远不会灭亡!这不科学!

“什么鬼……”

眼镜反光地盯着好像因为寒冷而蜷缩成了一团的军装女毛子,楚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楼道灯熄灭,他再次迈出了脚步,重新亮起的楼道灯下,那个光着一双大白腿的可疑女人仍然堵在他家门口,只要他还想进门就不可能不碰触她。

“喀嚓喀嚓……

吱嘎——!”

来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门口,楚仙还真就没有碰触脚边那个可疑的军装女毛子。他伸长手臂把两个防盗门锁打开之后,用力拽着把手拉开了门,房门自然便将犹如尸体一般的毛子女人扫到了一旁。

“哗啦哗啦……”

“啪!”

正当楚仙提着许多塑料袋子侧身进入门缝的时候,他的后腿脚踝被一只苍白而冰冷的手抓住了。虽然他面无表情地想要把门关上,但另一只苍白纤细却又异常有力的手用力扒住了门,随后那个留着长发也不像贞子的毛子女人眼泪汪汪地探出了脸:

“你真是qín_shòu不如!看到一个醉倒在家门口的美女竟然都不抱回家!”

“呼……”

听到那个毛子女人再次用俄语说出的斥责,楚仙不由得悠长地吐出了胸中的所有浊气,又重新吸入了清凉而略带女性芬芳,但就是没有酒精气味的新鲜空气,这才总算是保持住了头脑的冷静。

他默默地松开了门把手,那个毛子女人也松开了他的脚踝,并且一脸不满地打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不忘拎着那只没有盖的酒瓶子。

楚仙扫了一眼酒瓶上的外国文字,发现那竟然是俄罗斯大名鼎鼎的伏特加酒,只不过在里面来回晃动的无色液体没有散发出丝毫气味而已。

不光是酒瓶里的液体没有气味,那个毛子女人明明又蹭了门又蹭了地,但脸上和身上却没有半点铁锈和尘土,棕绿色的军装甚至整洁如新。但楚仙什么也没说,只是眼镜反光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略显局促地主动张开了嘴巴:

“你、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如果可能的话,我倒真不想好奇你是谁。

但这如果不是我的脑子突然出了问题,我又的确非常好奇你是谁。”

面对这个明明充满了御姐气质,却又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古怪女人,楚仙做出了很有哲学范的回答。而这个一看眼神就“不太聪明”的军装女毛子瞪着眼睛瞪了足足十几秒钟,才决定放弃猜测楚仙到底是好奇还是不好奇,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明自己的身份:

“我并非人类,而是苏维埃联盟国(故意写成这个名字的)的国家意志,你可以把我当成所有苏维埃人的信仰汇聚而生的女神。

你是人类之中极其罕见的存在,不仅自身能够看到我们这种由信仰产生的神灵,还可以使我们显化,让我们变成其他人也能看到并触碰到的实体。所以像你这样的人通常会成为‘圣人’,担负起人类与神灵沟通的渠道。

只是真正的圣人稀少到了全世界五百年左右才会出现一个的程度,上一个真正的圣人是出现在法兰西的圣女贞德,但那时的教廷貌似已经大胆到了连真正的神灵现身都不害怕的地步了。”

“貌似?你并不了解贞德被判火刑的详情?”

“嗯,我也是从德意志那里听来的,毕竟我们这些国家意志是在人民对各自国家的信仰变得真诚而强烈之后才逐渐出现,更早的事情只有那些因宗教信仰而生的几个古老意志才知道。

你……你好像一点都不怀疑我的话?”

自称是苏维埃国家意志的女神说话时一直看着楚仙的脸,好像时刻准备在他表示怀疑的时候做出更充分、更有说服力的解释,可是直到最后楚仙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怀疑,这反倒让深谙世事的毛子女神感到相当诧异。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已经越来越不相信神灵了。即使是对国家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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