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是……像是月赤察儿!”内侍倾听了片刻,含糊地道。
“这货大清早的吵什么?”听是月赤察儿,真金面色稍缓,可心中却是一紧,其作为自己身边的近臣,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没有特殊之事绝不会打扰的。今日其如此反常,定然是出了大事情,而心中最为担心的无外乎是前方战事出了问题。
“大汗,好像是喊的是宿州大捷!”内侍仔细分辨后言道。
“你确定非是南军登陆通州?也不是诸王返京?”真金不敢相信似的一把抓住内侍的胸襟大喝道。
“大汗,不是……不是,确是宿州大捷!”这段时间来大汗心情不佳,情绪不稳,常常会无端发火,打骂身边的内侍已成为平常之事,内侍惊慌之下跪倒颤声道。
“宿州大捷,哈哈……宿州大捷……”真金再次确认后,状如疯癫般的大笑道,“快与朕更衣,让月赤察儿进殿觐见!”
真金再三确认后,不仅精神大振,心中的阴霾仿佛也散去了大半。前些时日他遣侍卫亲军出京南下抵御南军北侵,将战线稳定在应天府和徐州一线。而征调的草原军也在许以厚利后,从草原南下增援徐州战场,这让他心中稍安。可未等到捷报传来,便发现南朝水军出现在清州外海,试图进入界河。
闻知这个消息后,大都城中立刻一片混乱。若是宋军进入界河,离大都城不过百里之遥,他们登陆后急行军只需一日一夜就能达到大都城下。而此时防卫京畿的侍卫亲军已经大批南下,城中防御兵力空虚,只剩下战斗力严重下降的怯薛军和部分色目及蒙古卫亲军,根本无力抵御。
于是乎,朝中大臣纷纷请真金速速移帐上都以避敌锋芒,同时召集诸王勤王。对于这种等同于怯敌逃跑的做法,真金自然十分气恼。且放弃大都亦表示着蒙元对汉地的放弃,这对于真金也难以接受的。当然真金也怀疑宋水军突然出现在清州外海,似有声东击西之意,却也不能不怀疑他们用的疑兵之计,以阻止援军继续南下,从而使他们可以在徐州战场取得主动。
尽管心中有疑,但对于京畿的得失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也更不敢轻言无恙,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不过京畿周边兵力空虚,从各地调兵勤王路途遥远非能解燃眉之急。而要救大都只能让行至半途的草原宗王军回返,这虽然可能使得徐州兵力吃紧,可也只能无奈为之。
不过这些宗王军回返也让真金头疼。当初要他们南下增援徐州战场,其就以缺乏粮草和资金无力置办马匹、兵器为名迟迟不肯动身,让真金只能冒着财政崩溃的危险加印纸钞已解困局,才‘请’的动他们出兵南下。而行之半途调他们回京,也非一蹴而就,这些宗王军认为大汗指挥失策,徒耗人力、马力,导致他们往来奔波,定要补偿才肯动身。对于这些草原宗王军挟兵自重,不听调度,真金一时竟也拿他们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