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悦闻言愣住,有些发呆的看着慕清秋,他做好了继承帝位的思想准备,他想成为南阳地方,给姐姐做靠山。
可如今猛然正视,却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的肩上似多了一副担子,除了庇护姐姐,他也不想看皇祖父满脸愁容。
想到这些,琴悦眸光变的坚定,他点头说:“想!”不再犹豫。
其实他心里知道的,就像姐姐说的一样,他就是宫珝,那些记忆虽然是片段,却吻合的除了‘事实’再没第二种解释。
琴悦只是突然听说找到了另一个宫珝,而他既没有证明身份的凭证,自身对幼时的记忆又不甚肯定,一时间完全懵了,才会变的慌乱。
比起帝位,他更舍不得皇爷祖父啊!
“好!那就不要怕!”慕清秋从琴悦的眼里看到了坚定,她笑着说:“我们家小羽这么聪明,是南阳国未来的皇帝,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呢?呵呵,小羽,姐姐相信你,你会处理好。”
“嗯!”琴悦重重的点头。
正在此时,似锦领了福安进来,福安见到两人,依然笑着见了礼,说道:“殿下,您怎么先回来了,皇上正找您呢!”
琴悦心中一暖,皇祖父还是愿意相信他的,他很高兴,高兴的有点想哭。
“姐姐,那我过去了。”琴悦压下心头酸涩,露出个笑容说道。
慕清秋点头,给他加油打气,琴悦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加真实。
福安见皇长孙明显情绪好转,不免心中感慨,慕清秋幼年时就能将更年幼的弟弟们一路教养长大,偏教养出来的弟弟十分优秀,果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琴悦先一步,福安紧随,慕清秋送他们出宫。
快到宫门时,福安靠近两人,轻声说:“皇上很喜欢殿下,不论发生了什么,老奴相信,皇上一定会为殿下做主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慕清秋和琴悦,都听出了其中深意。
皇上身边的内侍,很多时候相当于皇上的耳目,福安数十年如一日的跟随在皇上身边,说明他对皇上的了解,是非常熟悉的。
不管福安的传话是不是出自皇帝之口,他的话,都成功安抚了琴悦,也让慕清秋稍稍安了下心。
慕清秋将人送到宫门口,看着琴悦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淡了下去。
昨夜刚刚听到宫女玲珑有问题,今天早朝就蹦出另一个皇长孙。
难得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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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宫昊看到琴悦进来,见他神色没有波澜,方才松了一口气,冲他招手:“珝儿过来。”笑容可亲,一点没有生分,琴悦很自责,就他自己瞎想,刚才皇祖父下朝没见到他,一定很着急吧!
想到老人家着急,他心里很不好受,暗暗下绝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消沉。
退一万步说,就算另一个宫珝才是真正的皇长孙,那也要看看那人是否孝敬皇祖父,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历朝历代,为了早日登上帝位,骨肉相残的事比比皆是,他不会让皇祖父陷入那等危险。
“皇爷爷,不管以后怎样,您都是我的爷爷。”琴悦心有所感,忍不住低着头说了一句。
宫昊闻言愣住,看着有些忧郁的琴悦,心里百感交替。
世人都道皇家无亲情,他这一辈子子嗣寡淡,就那么一个儿子,却因那时初登帝位,没能好好相处,等朝局稳固,儿子也已经大了,他们父子之间,只剩下君臣之礼。
宫珝出生后,他一直想要做一个好祖父,无关礼制,只想这孩子对他、对他的父亲,不像他父亲对他那么生分。
可造化弄人,宫珝三岁的时候就出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重逢,宫昊并没有奢望,这个孙儿还能像小时候那样,与他亲近。
没想到、没想到这孩子,都懂,他一定是感觉到不安了吧!
宫昊拉着琴悦的手,郑重的说:“珝儿,皇爷爷就你一个孙儿,也只认你这个孙儿。”血溶于水,岂是那么轻易能混淆的,人的感情,早在初遇时牵绊。
这孩子出生时,他便抱在怀里,还没睁眼就给他赐名为‘珝’。
南阳国以翎羽论身份,‘羽’在南阳国是非常美好的象征,‘羽’前加‘王’,他是从这孩子一出生,就将他视作了帝位继承人。
只是没想到,太子过世,宫珝流落民间,多年后,顺位继承人成了直接继承人。
那么真挚的感情,又岂会认错。
宫昊想:一定不会错的,琴悦一定就是他的孙儿。
他只要给外界一个交代,确定他的身份就好。
想到此,宫昊不免发愁,找宫珝来,本是想与他说龙蛊的事。
今日早朝后,宫昊留下几个重臣议事,几人都建议请龙蛊,只有龙蛊能分辨真假。
宫昊连日来一直推脱,今日却动容了,他那么坚定的相信琴悦就是皇孙,又何惧龙蛊?他也不想再将此时拖延下去,拖的时间越久,越容易生变。
他也怕,因突然多冒出来的皇长孙,令琴悦心伤。
想的好好的事儿,见到孙儿如此,宫昊不忍心说了。
请龙蛊能证明谁真谁假,但是,证明的同时也是质疑,这孩子如此真挚,他又怎能做出怀疑他的事。
宫昊想,干脆明日早朝直接立太子,诏书一下,驳回一切反对的声音。
储君的身份需要世人信服,同样的,储君也需要世人敬仰。
反正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