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煽风点火也不止这一次。
可安记得,于佳死后,宁正瑜也曾试图在宁子季面前把她塑造成害人一尸两命而心虚的凶手。
如果于佳的孩子真的是宁子季的,那么,刚才宁子季歇斯底里朝她喊出的那句“你害死我的孩子”,并不仅仅是指沈洁莹肚子里的孩子吧。
有些恨,怕是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宁子季的心里,再也无法拔除了。
?
徐宫尧留下来安顿沈洁莹和宁子季。
言泽舟带着可安先从医院里出来了,他替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替她系好安全带。
车子风风火火地往前开,他一路黑着脸沉默,好像刚才被卡脖子说不出话来的人是他。
“你和徐宫尧在医院干什么啊?”可安没话找话。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啊?”可安明明知道他是在担心她,是在后怕。可她还是忍不住就嬉皮笑脸地逗她。
言泽舟放缓了车速,他从方向盘上松了一只手下来,沿着可安的颈线,轻轻地摩挲着。
“还疼吗?”
“不疼了。”
是真的不疼了,只是还有些酸胀。
刚才宁子季,是真的用了要致她于死地的力气,幸而言泽舟和徐宫尧及时出现,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言泽舟又不说话,他靠边停了车,俯过身来,转手把她抱进怀里。
他抱过她很多次,却从没有如这一次般温柔又充满了疼惜。
“我没事啦。”可安轻声地哄着。
他长久的沉默,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有事。”他突然说。
这的承诺,在黑夜里如皎洁的月色一般清透地落进她的心。
可安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点头。
有些感动,已然,但是她懂,她什么都懂。
言泽舟送她回家,可安中途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是在言泽舟的床上。
“不是送我回家吗?”
“你睡着了。我没你那里的钥匙。”
“你是在向我表达你没有钥匙的不满吗?”
言泽舟双手往床沿上一撑,一本正经地反问:“我不可以不满吗?”
可安撇撇嘴,就是不松口说要给。
言泽舟也不强迫她,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去洗澡。”
可安到了浴室,才发现言泽舟已经给她放好了洗澡水,她探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服务真周到。”她隔着门夸他。
“还可以更周到。”他在房间里回应着。
“一条龙服务?”
“包/夜/服/务。”
“……”
流!
言泽舟的浴缸很舒服,可安松了松筋骨,半躺着放松下来。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小婶就这样失去了她的孩子,想来真叫人唏嘘。这样的双重打击,得多坚强才能扛住。
如果小叔真的和前段时间的挪用公款案有关系,小婶又该怎么办?
可安的思绪乱糟糟的。
困意又袭来。
迷迷糊糊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意识猛然苏醒,她睁开了眼睛。
言泽舟正站在浴缸前,他一手夹着她,一手正往她身上围浴巾。
“啊!你进来干什么?”可安抢过他手里的大浴巾,胡乱的围在自己的身上。
“我再不进来,你就要溺水了。”他语气坦然,目光磊落。
可安红了脸:“我明明锁门了。”
他眨了眨眼,意有所指:“这里是我家,我有每一扇门的钥匙。”
话题又绕到了钥匙上,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就是变着法儿的问她讨要钥匙。
可安有心不理,刚动了动,脚下一滑,又往浴缸里躺过去。
言泽舟眼明手快地将她搂回怀里。
他身上真硬,她身上真软。
隔了一块浴巾,两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可安撑着他的胸膛,不甘心地问:“你都看到了?”
“早都看过了。”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屋外走。
可安攀着他的脖子:“我胸真的小吗?”
言泽舟顿了一下,忽而笑了。
“小不小我都不介意。”
“我介意。”可安认了真。
“那就不小吧。”
“什么叫那就不小吧,你能不能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
言泽舟笑意更深了,他低头在她耳边吹气:“我没有对比,我只知道,你这样的尺寸对我来说,刚刚好。”
“……”
?
可安很累,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言泽舟洗完澡出来,就见她躺在他的大床上,浴巾松开了大半,也不自知。
他走过去,替她把被子盖好。
可安嘤咛了一声,缩进被子里。
他吻了吻她的额角,关灯,在她身边躺下。
黑暗里,她的呼吸声很轻很稳。他并不想吵到她睡觉,可还是不由自主地靠过去,伸手将她揽过来,抱进怀里。
她身体的馨香像一张甜蜜的网,将他牢牢地困住。
他一定会失眠,但是就算失眠,也不想松开她。
这一夜无梦。
可安睁开眼睛的时候,言泽舟已经醒了。他正侧身曲肘支着脑袋,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我?”
“好看。”他面不改色的。
可安“咯咯”地笑着,蹭到他怀里。
“你不会就这样看了我一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