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矮,树色繁,溪水潺潺。
秦天眉尖轻蹙,鼻翼抽动,满满的血腥气。
他驻足的山坡下是那溪流归汇的地方,水底暗红色,像瘀积的血液。
“这里只是普通的山水,为什么会给人这么古老的感觉?这古老并不庄严肃穆,反倒是有点邪异,还真是奇怪啊。”
秦天往下走,顺着印戒的牵引走。
下了山坡,溪流边秦天探手一摸水底,沙石上一层略显粘稠的薄膜,指尖一捅就破了。
挑起部分一看,果冻一样在指腹上滚动。
秦天轻轻一嗅,果然是血。
簌簌簌簌....
脚步声联合在一起逼近,四向八方都有。
秦天直起身子,看看周围不由得浑身一紧。
在他探寻水底事物的过程中他竟然是已经被包围了。
一众异兽像是从群山的树荫里走出,之前完全发现不了。
它们极有章法的围着秦天,最前端的一排妖物组成了一个大圆,圆心是秦天。
“嘿嘿,嘿嘿,迷路了,我这就走...”秦天讪讪的堆着笑,连声解释,摆出了准备离开的架势。
奇形怪状的异兽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咆哮也不扑击,只是静静的看着。
过了会儿,它们还真的让开了一条脱离包围圈的路。
秦天挑了挑剑眉,往周围山头一扫,并没有什么发现,他四向一拱手,“多谢。”
迈动步子,由下带上,秦天往外走。
下身动了,上半身却像是被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秦天腰间一抽,在动静之间被拉扯的生疼。
诧异的看着定住他的印戒,秦天低声道:“戒哥,这时候别给我掉链子啊,这么多妖物会死人的,更何况还不知什么玩意在操控它们,咱先走为妙,怎么样?”
尾指上的印戒沉重如秤砣,一动不动。
秦天焦灼了片刻,印戒终于是有了反应,开始带动他行进。
不是往外,而是向里,朝着溪流汇集成的水潭走。
吼吼、呜~
包围住秦天的妖物齐齐迈步,亮出了一嘴的钢牙和威慑意味十足的恫吓。
秦天死死拽着右手,“哥哥哥,别闹,别闹啊!”
跟骤然发力的印戒相比,他孱弱的像个孩童,力道都不是力道了,只是挡车的螳螂臂膀。
远处一座山峰上,一道身型瘦削眉目冷峻的阴柔青年正注视着这里,腰间一柄橙黄阔剑锋锐凝重味道散发的肆意。
看到秦天不退反进,他面上挂起冷笑,“唤祖地势也是你个小小印师能进来的,当真是活够了,给你机会你不走,那也不用走了,就本座留下吧!”
说完他右臂一劈,凌厉的如同含怒挥下的令旗。
兵卒得令,列阵冲锋。
所有的妖物扬起尘土,洪流铁骑似的将秦天周围压缩的越来越小。
御使不动印戒,秦天也只能跟它同向进发。
他缓步后撤,身后六十多米就是那溪流汇聚成的血色池塘。
血池前满满当当的妖物,虎豹豺狼、鸟雀鸠鸦,黑沉沉的一片堵死了秦天进军的方向。
秦天大步迈进,此刻他跟印戒选择了同一个方向,行走间像在乘风御气,一步一远。
唳!
一只黄赤相交的大鸟振动羽翼俯冲而来,气浪倒卷,声势煊赫。
秦天身子一矮,差之毫厘的躲开了它的尖利鹰爪。
噌!
我有一剑出,可斩风景落寞!
炽阳剑指反手就是一捅一划,这大鸟尾翼直接被削去了大半截,它飞了一半才察觉出了身子的不稳当,歪斜着跌落进了妖物洪流里。
几声连贯的咀嚼声,它再也没飞起来。
秦天耳尖轻动,骨骼被牙齿碾碎的声音清晰又刺耳,他后背一寒,却是不知道自己的骨头跟这怪鸟相比,谁硬谁软。
大鸟只是先锋,斩了排头的单挑将,才是真正的两军交战。
秦天仿若弃国而去的背叛者,遭受了举国兵力的围剿。
五窍里传递而来的尽是怪响、异臭、奇妖物。
秦天一步一步走的艰难,手起脚踢虽然总有所获,但是跟这些妖物庞大的数量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些妖物跟地蜥还不尽相同,地蜥个体力量太弱,根本攻不破秦天的防御,现在的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厉害。
不过七八分钟,秦天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满是血痕了。
抬头一望,那方血池还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因为伤势的原因,秦天觉得看它好像更远了一些。
摩挲了一下印戒,“虽然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干嘛,但是现在这状况,我必须要划定一个标准了,等失血到头脑眩晕的程度我就得擦掉你分解出的妖界气息了,我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印戒没有言语,也无法言语,只是拽动秦天的力道越发大了一些,像是孩子牵着父亲去迎接母亲,是那么的欣喜与迫不及待。
秦天紧了紧拳掌,全身的肌肤都崩实了,一些小一些的创口直接闭合了,而大的伤口血液也流的缓慢了。
他脚下一蹬,前冲!
大日黑天与霸碎轮番出击,每一次都能清理掉短暂路途上的障碍。
秦天也不求杀死这些拦路的异端,这数量是明显的杀不完,他只是依靠着大日黑天的吸附力和霸碎的击飞来制造一条能直行的路。
但总有没眼力劲儿的妖物撞上枪口,直接死透,它们的精魂直接被印戒吸收,秦天眉心藏着的《封印图录》上被点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