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再想跑,已经是明显的晚了。
李西河虽然不以速度著称,可真的选择爆发起来,以五层印塔灌注给他的力量,再加上尸魔命魂强化过的坚韧体魄,却是不输于任何一个五阶的印师。
“拿来吧你!”李西河低喝了一声,炮弹似的越过了都主教的身边,探手一捞,那硕大的银十字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都主教不由得悲从中来,一把年纪了把信仰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不敢想象教廷里传承至今的光明十字从自己手上丢失是什么样的下场,是以他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是可怜,年岁大了内分泌竟是出奇的正常,他一个老家伙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小姑娘忧伤起来是一样一样的。
围观的意大利友人面面相觑,他们低语议论了一会儿,纷纷开始觉出了几分丢脸。
在自己的国度,在自己的教堂,在原先最庄重森严的地方,堂堂都主教竟然这样子被人羞辱。
要知道在当今《圣经》光辉所散布的国度,宗主教已经没有了。
教皇跟枢机主教(红衣大主教)之下,就是都主教,这老家伙居然这么的不济事?
都主教听到了国人的议论,不由得愈发有了几分嚎丧的架势。
那些意大利人就更觉得丢人想吐槽,冥冥之中,他们齐齐看向了佛罗伦萨大教堂穹顶上的那幅圣母图。
只见他们举起右手,在额头、左胸、右胸三处虚虚一点,勾连成了一个十字架的样子。
完事后也不知是谁起的头,高喝了一声,那些从众也便跟着大喝了一句。
秦天并不能听懂,想来也不过就是‘天佑基督’之类的话语。
那都主教抽噎了两下,也是停止了流泪,跟着大喊了起来。
秦天嘴角一撇,这又济得什么事?
“李前辈,夏哥,我们准备走了!”
夏大寒和李西河应了一声,齐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滴个乖乖!”李哪吒喃喃的震惊了一句。
秦天心中好笑,“你的中文老师真的很神奇,我很想认识一下。”
“大,大,大师傅,我们...好像有,大,大,大麻烦了,”李哪吒身子一抖,又要往底下钻。
秦天拉住他往外一提,“怕什么,教皇驾临佛罗伦萨大教堂,是你们多久才能修来的福气,以前是不是没见过这家伙?现在,我领你看个够!”
李哪吒转念一想,也是啊!
反正都把都主教得罪成这比样了,不管教皇来不来自己都要炸了,万一教皇也打不过三位师傅呢?
教皇算什么?有黑熊精、白骨精、黄袍老怪厉害吗?明显没有嘛!居然胆敢阻挠我李哪吒西天取经,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李哪吒暗啐了一口,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了过去,教皇啊,自己真是用尽了一辈子的幸运了。
秦天也抬头看了过去,抬头看向了那一团漫漫的光明。
佛罗伦萨教堂大殿最上端,一枚乳白色的太阳悬停着。
跟太阳一样的光华里,站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影像,只见他麻衣赤足,长长的胡须跟头发等长,下端正好都落在了腰上,头顶带着一圈枯草编织成的麻绳帽子,前面吊着一个滚盘珠似的圆球,一看就很贵。
这太阳一样的光华明亮却不灼目,辉煌而不耀眼,轻柔似那三月里的春风,抖一抖又发出了波涛大海怒浪滔天的骇人声响。
“来自华夏的印师,放下你们手中的光明十字,我可以让你们安全的离开。”
“我滴个乖乖,教皇居然回说中文?熟练程度比我还高?都跟我的老师差不多了,”李哪吒大惊小怪的道。
秦天笑了笑,也不知先辈的印师在国外到底搞过些什么,留下了些什么,怎么这些国外的大人物,没有一个不会汉语的。
“说不定他就是跟你同一个老师呢,”夏大寒乐呵呵的道,他竟是丝毫没有理会教皇的话语,直直扔下了一个背影朝着秦天所在走了过来。
李西河也是一脸轻松,他把玩着手里的光明十字,“这什么玩意儿?怎么那么硌手啊?”
半空中的教皇虚影一晃,险些没当场跌坠下来,“无知小辈,此物比之尔等印物高级了何止数倍,擎拿在手中自可庇佑世人百毒不侵、邪祟难进,你竟然说它硌手?!我再重复一遍,把它放下!不然休要怪得老夫不留情面给华夏!”
秦天不以为意,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
这些人仍然群情激奋的朝着秦天几人怒吼,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半空中的神异景象,这足以让他们膜拜一生的教皇驾临的景象。
“类似封域的力量么?”秦天低语道。
“嗨,哪有封域那么大的威力,印鼎给出的感应至多是个伪妖王水准的家伙,”夏大寒不屑道。
“嘿,夏哥你这语气跟先前大不一样啊,伪妖王都不放在眼里了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也换了个人了,”秦天调笑道。
“得了吧,知道比不上你,”夏大寒搓了搓鼻子,仍是有些洋洋自得。
“喏,我们走吧,”李西河走上前来,递上了那光明十字。
秦天探手握住,摩挲了一下,果然觉得心头一片宁静,只是在自己的手上,这光明十字好像收敛了所有的神行,除了硕大之外它再不像一个教廷的神器。
说起硕大,这十字是真的大,长足三十厘米,宽也有十二厘米,握在手里跟木雕似的,极度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