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那他还逗他?那么毒的东西,连他都不敢要,谁敢要?!
玉花湮觉得她被残天羡耍了,即便是被耍了,她也不能有怨言,反正七万两在那摆着,少一笔是一笔。现在一下子少了六百两,那还剩六万九千四百…好困,要睡了。
难得的好眠,对于残天羡是个可选的机会,对于玉花湮是个意外的机会。
一觉到天亮,连她睡着了以后有人来了也不知道,如此良好不被惊醒的睡眠,似乎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找上她了。
起床以后,残天羡居然不在,玉花湮伸了个懒腰,四顾之下还是没有人影。习惯了残天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个性,玉花湮不以为意。
穿好鞋子走向门口,出乎意料的,当她来到门外时候,嗅到的尽是清晨山间空气中清新,仿佛昨夜这个院子里根本就没发生过血腥的事情,更没有死过几个应该很无辜的人。
她此时才有心思想起昨夜那几个人低语中的“孤鸿”,玉花湮记得独活在桐琴告诉过她,那个女子是残天羡的属下。她也记得那时候,残天羡执着地逼视她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彼时,玉花湮以为残天羡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呆在他身边的计谋,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她现在已经“忘记”了前尘,他为何还要徒然地向她证明这件早已无所谓的事呢?
他为了她,竟是真的杀了自己得力的属下?而且一而再地杀了自己培植起来的人?
究竟为什么呢?难不成他真的心悦于她么?
呵!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玉花湮拍了一下自己额头,缓缓地坐在房前的矮阶下。
就在这一瞬,她嗅到空气中有一种属于昨夜混杂药香和血腥气的花香在晨露中漫散开来。她侧目环顾四周,没有人,但是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那是隔世的感知,有危险临近,而绝非她已经完全领悟了独活对她说过的关于习武之人的本能。
“刷——”一道寒光划破清晨的微茫直至地划向她的颈际。
没有真实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而是暗器招呼她,是她始料未及的。大惊之际,闪避不及之时,一道雪白的小影子忽然出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颈间的寒凉骤然间离开,伴着小家伙轻巧地落地。
玉花湮看向那雪白的小身影时候,它嘴里正衔着刚才欲置她于死地的暗器,那是一支纤薄就如树叶的精铁飞镖,而此时,她看见那利刃上被小家伙尖牙夹着的东西已经变得乌黑,所以,这暗器上是淬了毒的。
霍!好大的手笔,可笑的竟是为了除掉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可是还没有重出江湖呢!
“好你个妖女!你竟能是雪貂甘心为仆,怪不得主人为你杀了孤鸿姐姐!纳命来!”直到玉花湮听见这悦耳的女声时候,才惊异地发觉其实残天羡并不仅是如往常一样不知跑到哪闲游去了。
是有人故意引开他,但这大费周章中有些让她失笑,为了要她的命,至于么?
一道清丽如蝉轻盈的倩影晃到玉花湮面前,而且这动作甚至比反身向她身边的雪貂更快一步。感觉到颈上的微凉,玉花湮心里就是一冷,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已经逼在她颈上的利刃没能割进她的皮肉,反而是手持短刃的女子瞬时间歪倒在玉花湮面前的地上。
“这……”看见玉花湮的膝上出现了银灰色皮毛的碧幽貂,这个前来取她性命的女子目瞪口呆地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整句的来。
玉花湮一时间也是怔住了,她还以为这对小家伙昨夜只是出来玩儿迷了路。却没想到它们居然留到今天早上还没有离开,多有趣的事情。昨天晚上初次见到它们时候,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惧怕不已?没有想到,残天羡不在的关键时刻,它们这对小东西倒是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它们是好朋友么?”玉花湮手指着小雪貂和碧幽貂问倒地的女子。
这话自然不是装傻故意讽刺那已经中毒倒地的女子,只是她知道,因为她,残天羡又将损失一名“爱将”。而这名得意的“爱将”似乎是太大意了,才导致她被自己带来的小东西们索了性命。
小家伙们的出现明明是因为惧怕什么东西的,可是现在她没有带那东西在身上,这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又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女子的武功底子真的不错,中了碧幽貂口中所带的毒还能这么久都不死,就只是僵硬了身子,并且有力气对玉花湮发问。
“你是聪明人,我就得是傻子?”没有呼救,也没有惊慌失措自己的面前即将有一个人死去。
玉花湮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将死的女子,她注视着女子开始变得惨淡的脸色,心下不起波澜,她知道,若是她想要报仇,要做的狠事远远超过眼前的一切。
那女子冷哼一声,似是对玉花湮的聪敏嗤之以鼻,她的身姿再次微颤了一下,而后仰卧在地上。
仿佛用尽了自己可用的力气,她仰天长啸后口吐鲜血,“我是他的手下寒蝉,归来之前所在之地是瑶林玉家!”
说完这句话,名唤“寒蝉”的女子就一命呜呼断了气,紧接着她的尸身就似幻影一般在玉花湮的面前化成飞雾,微风吹来,消逝不见了。
挑拨离间?!
若是昨夜那几个被他唆使来的女子不出现,玉花湮可能真的会以为她这话就是残天羡指使的。但是因为她的这句话,玉花湮却更加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