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大军啊,与富尔勒部汇合之后,再加上被阿桂调回的舒赫德部,整个清军已经达到了十五万这个惊人的数字。
每天光是人吃的粮食就高达4000石,还有总数超过八万头(匹)的战马、黄牛、驴子、骡,每天使用的豆料和草料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打仗就是打钱就是打后勤的。
满清是就地组织作战,他们的后勤压力都大到没边了,复汉军可是跨海作战。整个陆面部队不下十二万大军,还有前后过万人的战俘,每天的人吃马嚼全要从后方运输过来,如果不是山东的孔、孟、颜、曾等家族把自己的家底儿都贡献出来了,复汉军从正月开始到三月份的军费开支将增大到一千二百万到一千五百万银元一个月。
从山东到广东,整个军兵军需运输过程中,外人根本无法预料到后勤部共筹集了多少船只,又动用了多少人力。
“你们的薪酬可以拿来增益25的堆消日后的税务!”为了尽可能的减少货币开销,陈汉政府甚至都没有把‘债务转让’这个明显的漏洞给堵上。
以至于各省的工商大户纷纷用增益5到10的价格从运船东主手中套取他们的‘薪酬’。
只此一项措施就让陈汉少开支了五百万真金白银的运输费用。
所以,在兵力和各类军需储备大致完成之后,陈鸣不管之前表现的再怎么悠闲,现在都一刻钟也不想再空耗下去,立刻就出兵了。
只是复汉军内部气氛搞得非常好,大家也知道汇聚来的各建制单位,每一支部队被送上岸来就意味着决战的时间又进了一步。就这样几乎全军公开的形式,很像陈鸣上辈子的‘高考倒计时’,让全军上下亢奋起来的情绪始终保持在一个很高的高度上。
最后总指挥部只是稍加引导,陈鸣适时的喊出两声口号,鼓舞一下全军将士的神经,整个军队的昂扬斗志就冲到最巅峰了。
要不是必胜的信念支持着陈鸣,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也一定痛苦的煎熬着。
能一直表现的沉稳淡定,在内心里更是真正的一点也不紧张,陈鸣能有这种不知道是心宽还是真正的‘无知’的表现,也是不简单的。
反正决战的日子已经来临了。
复汉军在武清县城逗留了两个时辰,在北运河北岸发现大批清军的侦查骑兵让陈鸣确定了武清消息来源的正确,在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大军离开武清县城北上,在天黑之前先头部队于河西务镇东十五里处渡过了北运河。
阿桂始终在默默地注视着复汉军的东向。当他听到渡过北运河的复汉军只有少少一个团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帅不打一打?”左右有八旗军将请命。
阿桂断然否决。打什么打?区区一条运河的长度,人家有足够的火力掩护到,哪像清军。十五万大军说起来何等的浩大,可大炮满打满算只有二百门,其中一半还是原先的老炮。
底下的小兵们根本就不知道,就在百万八旗全部都到了遵化城以后,阿桂就收到了永珹发来的一道密旨,要他在必要的时候尽可能的保全八旗新军。
就如陈鸣想的那样,八旗老弱妇孺全都奔到了遵化,八旗兵在斗志大减的同时,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们也可以迅速逃跑。只是永珹还担忧到——清廷直接掌控的这支大军如果不大大折损,即便他能及时的赶到盛京去,复汉军也不会去打西北,而是继续的将主要矛头对准东北关外。到时候永珹依旧要坐蜡!
这可是十几万大军啊,其中更有四万来八旗新军,陈汉脑子瘸了,才会认为他们的威胁不大,才会调转矛头去进攻大西北。永珹要阿桂竭尽全力的来打这一仗,打得赢当然要赢,打不赢就带走精锐,让其他的人作为复汉军辉煌胜利的战果功勋。
这一切的意思都隐藏在一道模棱两可的密旨中,这道密旨还是随同永珹留下的富僧额亲自去向阿桂传达的。
阿桂心理面很凉很冷,就像当初劝说永珹不成无奈出宫的傅恒一样。可是阿桂的大脑又告诉他,这还真的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法子。
就是拿数以万计清军,其中一大半还是旗兵和蒙古马队的生命,来给东北关外赢得时间,来给陈鸣一个掉头西向的理由和台阶。说不定到时候永珹还会派出人来哭着来向陈逆求和!
而最最可悲的是,下达这个旨意的人还是阿桂军数以万计的八旗将士一起效忠效死的皇帝!
寂静的夜里,风悄悄的吹拂着营旗。
复汉军宿营地里很多的军帐都还亮着灯火,远远地看去都想一片铺天盖地的萤火虫。
包括各部的师帅在内,所有人都在写着临战前的家书。别以为当了大官就不会死了。这些年复汉军战死军官的级别日渐提高,师帅是还没有阵亡的先例,可旅帅死伤残废的例子可是很有那么几个来。
你先甭管这些部队是主力还是地方守备军。
江伟就在拿着铅笔伏在案上写着家书,他到现在也写不好毛笔字,在铅笔被生产出来后就迅速喜欢上了这种新的书写工具。比起字迹大大的毛笔字,长长的家书用铅笔写用不了两三张信纸,而毛笔字却要用厚厚的一捏。
他现在的职务早就不是原先的小营官了,他是江苏陆军一师的副师帅,兼第一旅旅帅。军衔虽然跟主力部队比,只相当于自身团正,但这对于一个农民出身的平民子弟来说,已经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