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国!”杨德望张出双手跟高类思抱在了一块,然后再一脸亲昵的同卡伦打了个招呼,最后故作严肃的问候法兰西少妇身边的那个长相可爱的混血女娃,“亲爱的高姐,欢迎回到中国。”那是高类思迄今为止唯一的女儿,才四五岁大。
本来脸上正洋溢着笑容的,被杨德望严肃的神色一吓,整个脸都绷紧起来了。
“谢谢,我喜欢中国。”如是一个大人一样的答道。声音明显有些紧张,但还故意的放平缓。这模样立刻让边上的大人们哈哈的笑了起来,连负责警卫的警察和国安都不由得流出了笑。
很可爱的一个女孩。
“高大人,欢迎回国。卑职外交部一等秘书……”高类思对着另一个穿着五品官服的人微微的头,他知道这位就是接下来几日里他要常常打交道的人了。
高类思要把自己的工作笔记和一些秘密的东西全部交给眼前的人整理,而这个期间高类思该怎么到外交部汇报工作,就怎么去汇报。后者的目的不是知道高类思的收获,而是要从高类思的收获中应证其他的方方面面,从细节处推断或发现一些高类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东西。这个‘一等秘书’官职,是隶属于外交部的情报部门,专门与军情局、情报研究司联合工作的。
而来人与高类思打了一声招呼后,眼神就转移到了高类思夫妇俩身后的奴仆脸上了。
卡伦出身法国贵族,她出嫁的时候带了一笔很不菲的嫁妆,而除了金币和房产之类的财富外,就是几个从家中带来的奴仆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管家,和他的妻子【厨子】,一个五十多岁的车夫,一个同样岁数的老花匠,和六个三四十岁的女仆。
一等秘书的目光渐渐变得尖锐,九个法国人的目光跟他刚触及时,每个人还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因为他们的主人地位明显更高,但很快的每个人都不自然的挪开了眼睛。
坐上马车,二十辆马车完全被人和行礼塞满,高类思夫妇和杨德望乘坐一辆马车,还是最为宽松的一辆。杨德望和高类思没有谈工作,而是谈的生活。
毫无疑问,杨德望对法国也是有一定感情的,而且他妻子的亲人也都在巴黎。
“怎么呢?法国的财政虽然是一个大麻烦,但整个局势还比较稳定。法国人对这场战争的胜利,信心十足。约克镇一战让整个法兰西看到了战胜英国的希望。”
“不过这场战争就算是法兰西最后取得了胜利,战争耗费也会让整个国家元气大伤。”
“遍地都是涨价,从粮食、棉花、布匹,到铜铁铅锡,再到鱼类、肉类、奶酪、黄油,所有的东西都在涨价。”
整个法国的经济秩序都发生了变动。“而且最重要的是法国政府的欠债,他们的国债利率几乎是英国人的两倍,巨额的军费开支带来的严重后果是无法估量的。”
“法国政府绝对还不起这笔债务,除非加税。但加税谈何容易,所引发的后果更是致命的。”
“比起战后的巨大债务危机和社会麻烦,战争期间的这些问题反而不那么严重了。”
在离开欧洲的时候,高类思曾经建议卡伦家族的人在未来战争结束后,尽快收拾财产,离开法国。
如果真的不愿意离开祖辈生活的土地,那也要离开巴黎。
“法国人把买卖国债视为一种投资,那并不是纯粹的爱国热情,而是一种夹杂着经济利益的投资。”
高类思很不理解这一,杨德望也不理解这一,只是杨德望离开欧洲的时候才是西历的1778年,他还没有看到法国对英宣战后,法国人购买国债的热情,疯狂的热情。
高类思相信那股疯狂中绝对含有对国家的热爱,和对英国人的痛恨。但是战争进行的太久了,这股区分于经济利益的情绪正在一变弱。
“你是当战争过后,取得胜利的法国人会在自尊心得到满足的同时,把全副的心思都转移到金钱利益上去。你担心法国政府一旦爆发了财政危机,巴黎会出现混乱?”
杨德望感到吃惊。有那么严重吗?法国又不是没有过财政危机?
巴黎是法兰西的首都,巴黎出现混乱,那就等于在路易十六国王丧失了对于国家政权的掌握。那是在整个法国都有可能大乱吗?
杨德望不由得看了一眼卡伦,后者对于丈夫和杨德望之间的谈话显然不关心,这时候正对着窗外浏览上海的景色,陶醉于上海市区那迥异于巴黎的市容。
“看来我需要跟德纳芙的家人通一通信了。”杨德望摇着头,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欧洲一流强国转眼就爆发国内混乱的样子。但是对高类思的话,杨德望很相信。
杨德望的家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公寓楼,而是一处修建别致的庄园。就像娶了个贵族姐当媳妇的高类思一样,杨德望的夫人虽不是贵族,德纳芙家却是巴黎身价不俗的大富商,嫁给杨德望时观的陪嫁的。
不然就杨德望那一个月几百块的薪水,哪有可能放着公房不住,而自己买地盖个庄园的呢。
“这里可比不得你的那一处。你是没有见过那里的景色,我敢保证你们会喜欢上的,在秦淮河的映衬下真的就像花园一样。虽然你们还没有入住进去,可它已经在南京城里引起了潮流。”
“就在秦淮河畔,这两年已经新出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