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正暗自揣测,这人究竟是谁。见那使大刀之人一招‘流星赶月’使将出来,直朝那使剑之人劈去。
四人初听兵刃交接之声,两人已相斗在一处。到得四人走近灌木藏身已过了一炷香时间。这‘流星赶月’本用的是一股前冲之势,奈何两个相斗多时,这使大刀之人似内力有所不济。这一招去势虽急,但内中劲道却已大打折扣。
只见那使长剑之人不紧不慢侧过身来,回剑便要去格大刀。四人瞧到此处,心中暗暗佩服这使长剑之人。十八班兵器各有所长,大刀自是以厚重坚实见长,而长剑却是以灵动飘逸为主。此时使长剑之人要硬接下对方这一招,便是以长剑之短攻大刀之长。
如此打法,若非对自己内力极有信心,是绝无可能去硬接对方大刀的。
只听‘哐当’一声响,两兵相接,白光嚯嚯间,大刀直飞而出,在空中翻滚两圈,直直插入高台岩石之中。
四人虽已想到这使剑之人内力定然了得,但见大刀没入石中寸许,还是忍不住惊呼出来。幸而台下众人亦是喝彩一片,是以四人惊讶之声才未被发觉。
台上那使刀之人见兵刃脱手,脸涨红了脸,显得极为羞愧。但比武论的是真刀真枪,技不如人便得认输。呆立片刻,这才说道:“庾三爷功夫果然了得,在下拜服!”说完大刀一抽,冲下台来。
而那使剑之人将他大刀震脱出手,直到这人下得台去,始终不曾转过身来。四人听他称呼对方庾三爷,心中暗想,莫非他便是春香阁庾三钱庾三爷了?虽如此猜测,但未瞧见庾三钱之前,四人仍是无法确信。
正在此时,人群中一人跃将上台,拱手说道:“既然咱们定下了这规矩,就得按规矩办。在下不才,来请教三爷高招。”
那使剑之人闻言,转过身来回礼道:“得蒙龚兄赐教,庾某荣幸之至。还请龚兄亮招,好教在下见识见识万刀门的万卷刀法。”
四人此时才得以见着他真面,此人正是照顾谢莹雪等人起居的庾三钱。而听他言语,似上台之人便是万刀门的人。
那姓龚之人并不立时动手,续道:“庾兄说笑了,龚某这点微末功夫怎能与庾兄相比。庾兄在台上已连胜两场,我等却未瞧出庾兄武功路数,单凭这一点,武林中便少有能与庾兄相媲美之人。在下只是一时好奇心起,想瞧瞧庾兄武功究竟出自何门何派。至于这盟主之位,在下是不敢当的。待会动起手来,还请庾兄手下留情,别让我万刀门名誉扫尽才是。”说完一拱手,手中便多了两柄短刀。
万刀门自开宗立派以来,以一路‘万卷刀法’闻名天下。寻常刀法均是依刀的厚实沉稳而创出招式,练到上乘,当可劈山碎石,勇不可挡。方才那使刀之人只是火候未到,这才折在了庾三钱手中。
而‘万卷刀法’却弃长刀不用,转而使起短刀。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万卷刀法便是取了这其中的‘险’字,尽弃刀法中的厚重不用,转而以轻灵为主。传闻万卷刀法练至上乘,右手飞到而出,在对方周身打个回旋,便回到使刀者手中。使刀者接二连三抛出飞刀,便可在对手周身形成一道刀网,将对手困在垓心。
这姓龚的抽刀之际背对着众人,只一转眼功夫,他手中便多了两柄短刀。其抽刀之快,当真让人咋舌。而庾三钱却是正对着那人,虽惊讶他出到速度,但在他抽刀的一瞬,他隐隐看到这人风衣之下无数短刀折出的寒光。
寻常使刀之人带一把刀已是足以,使双刀的也只带两把轻薄的短刀。而这人身上所带短刀,已远远超出了庾三钱预料。料想这人‘万卷刀法’已练到一定火候,不然不会带如此多的短刀在身上。
笑道:“龚兄这‘万卷刀法’想已练到了一定火候,不然万刀门也不会奉龚兄为掌门了。咱们有言在先,举事乃是为天下百姓造福。我辈中只要有技压群雄之人,便担任这盟主之位。若是龚兄有这个能耐胜得过在下,庾某自甘心听龚兄号令。”
他此番话一处,台下四座掌声雷动。这些人实已赞同反晋之举,只是这许多人行事,总得有人号令才是。是以便定下了这等规矩,只要能技压群雄,便能担当这盟主之位。此时听得庾三钱说出这等豪气之言,无不打心眼里敬佩他为国为民的胸襟。
四人到得此时方才弄明白,这些人聚在此处并非有甚恩怨,只是为推举盟主一事,而比试武功。除谢莹雪外,他三人均吃过不少流离失所之苦。而究其原因,还不是因孝武帝沉闷酒色,不问朝政之故。听庾三钱如此说,心中热血上涌,差点冲进人群中,与这些人共同举事了。幸而谢莹雪见三人神色不妙,急忙制止,这才免于暴露了藏身之所。
待三人神色稍定,万刀门门主龚镇南已欺身而上,两柄短刀直朝庾三钱肋下而去。他这一招乃是万卷刀法中的雄鹰展翅,其势虽不疾不徐,但一旦让他近得身去,他手中两柄短刀便可肆无忌惮在对方小腹挥舞。
庾三钱见他来势甚缓,却也不敢怠慢。将手中长剑倒提过来,在身前划个圈,要将龚镇南挡在圈外。龚镇南却视而不见,直扑上前,似要与庾三钱同归于尽一般。
庾三钱见他如此打法,喝道:“得罪了!”一语未毕,手上运劲,一股劲力直灌剑刃之中。剑尖插入地面寸许,右手挥舞之际,地上石屑纷飞而去。如此一来,龚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