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想致黄三刀死地,是以将这枚铁钉发出,只使了七分力道。黄三刀听得身后响动,当即挥刀使一招‘大漠风沙’,将铁钉击了出去。
只是他担心这些人对凌云起甚歹意,并不理会身后情状如何。见铁钉击开,便径向凌云屋前而去。
段风是何许人,怎看不出他是要相护屋内之人。见他如此,焉能让他得逞,随即又捻起两枚铁钉,朝黄三刀阳关、大椎两处穴道射去。心想,纵你有通天本事,也难以同时护住这两处穴道。
阳关穴处在后臀两寸之上,乃是督脉联通丹田所在。而那大椎穴所在,却在后颈以下两寸,亦是督脉要穴之一。此两处穴道相距一臂之长,若想同时相守两穴,自是极难做到。
黄三刀方才将对方发来暗器击开,便已追上奔进屋内二人。发一声喊,便朝二人扑去。说巧不巧,他发喊之际,正是段风发暗器之时。他这一声大吼,那暗器声响被他隐没,如何还能听见?眼见便要扑上两人,岂知身后两处穴道一凉,便从半空跌了下来。
那两人见他中招,去了进屋念头,便向黄三刀扑来。心想,若能将他擒获,从他身上找到秘籍,那自是大功一件了。
哪知黄三刀身后两处要穴中钉,只跌了一跤,并未晕去。见这干人不与自己堂堂正正拆招,却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在背后用暗器偷袭。江湖上最忌讳此等卑劣手段,此等行径,便和猪狗无甚分别。
他心中怒气未息,又见两人向自己扑来,‘腾’的一声,一跃而起,手起刀落将二人砍翻在地。其实那铁钉之上亦是喂有剧毒,只是他内功深湛,兀自能抵挡一阵。兼之其痛恨那些卑鄙小人,又担心凌云安危,这才奋起一击。
这一击过后,他便挡在了凌云屋前与段风等人之间。见凌云危险已去,当即转身向段风等人喝骂起来。只是那寒暑散并非寻常毒药,他身中两钉,又是两处大穴,只骂了两声,便瘫倒在地。
段风见他如此,向手下使个眼色。那些人当即会意,便将黄三刀围了起来。段风见他仍是手持兵刃,口中喝骂不停。劝道:“你这又是何苦?这寒暑散的滋味不好受吧。乖乖将秘籍交出来,大爷一高兴,或许能将解药给你,放你一条生路。”
黄三刀听他要以秘籍换药,心中一喜,自是为了能解凌云之毒而发。只是这些人太过奸诈,他又怎可轻信。再者,他三人本料是孙恩所为,是以苻融前去七王庙时,黄三刀已将秘籍交于他了。心想,若料到这些人自会寻来,杨兄在此恐怕不难取到解药。看来只得与这些人周旋一阵,待杨兄前来解围了。
他从身中铁钉到听得段风说以秘籍交换解药,从未想过自己半分。心中只是记着凌云因自己而受伤,便一直替凌云着想。
而他中钉以后,兀自运功砍死两人,毒性早已顺着筋脉游走,遍及全身了。若非他内功深厚,如今恐怕早已晕死过去。纵使当下拿解药让他服下,恐也是无力回天了。
黄三刀情知自己中毒已深,大骂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有胆量的便与我真刀真枪的斗上百八十回。若是我输了,自当告知你等秘籍下落。若是我侥幸得胜,便请将解药取来。”他身受剧毒,说话时已不是先前那般气势。只是他想,若能拼得自己性命不要,将凌云身上之毒解了,倒可还了他的人情。是以,说出此话之时仍是声色俱厉,让人闻之胆寒。
段风听他如此说,又见他中毒已深,即使得了解药也是无用。心想,你也忒小瞧我了。这寒暑散虽不是什么散功之毒,但毒侵骨髓,身上之痛便不是你内力所能化解的。你强忍如此剧痛,又怎是我对手。当即应声‘好’,便朝黄三刀而去。
黄三刀此时全身如处冰窖一般,牙齿磕磕直响。握着双刀的手兀自打颤,哪还有余力与人对招。但他抱着一死之心,定要从段风手中拿到解药,解了凌云之毒。见段风攻来,也是毫不畏惧。
他此时寒毒发作,向前移动半分已是十分吃力。若是上前去攻,段风与他周旋一阵,他定然不支,晕死过去。当下将两柄刀紧握手中,只待时机一到,立时将段风擒住。
那段风也非寻常之人,换做平时,定会处心积虑,与黄三刀周旋一阵。只是方才黄三刀以言语相激,他又迫切想得到黄三刀那本武功秘籍。见他中毒已深,大着胆子,便朝黄三刀面门击去。
黄三刀见了,微微一笑,只森冷的瞧着段风。眼见段风一步一步逼近,他仍是那般瘫软在地,并不出招抵挡。并非他有甚把握可以制住段风,只是自己一旦出手,那段风势必加了小心。自己身中剧毒,又如何与他周旋。是以瘫软在地,只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能一举擒住段风的时机。
果然,那段风见黄三刀软到在地,心中更是得意。眼见自己双拳一步一步逼近黄三刀,他仍无任何动静。心想,定是他毒性发作,难以抵受啦。‘嘿嘿’一声冷笑,心中再无顾及,攻去之势更增几分。
眼见他双拳离黄三刀不过数寸,若黄三刀还不出手,定然被段风毙于掌下。陡然间,寒光一闪,一把刀便架在了段风脖子上。
段风脖子一凉,低头瞧去,见自己已被黄三刀制住。他轻功了得,向黄三刀攻来之时,已是使尽全力。却没想到,黄三刀出手之此之快,招式之奇,实是罕见。只眨眼功夫,便出手将自己制住。
呆立半晌,兀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