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心中虽如此想,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颜色来。黄三刀那把刀兀自架在自己脖子上,能否幸免于他刀下,仍未可知。
正惊疑之际,忽听得黄三刀喝道:“你败了,这便取解药来吧!”说完手中加劲,在段风脖子上刻出一道伤痕来。意思已是相当明白,若是不给,我立时便要取你性命。
那段风阅历颇丰,如何不知?只是若将解药交出,他服了解药,自己更奈何他不得了。便答道:“解药在内衣之中,你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便取。”他唯恐黄三刀不信,说话之时,带了三分哭腔。
黄三刀瞧他这般,没好气道:“有甚不便,你这便取来。”他终究长居此镇,于江湖上勾心斗角之事所见甚少。听他哀求,便将刀撤了半寸。
就在黄三刀撤刀之时,段风早已瞧出对方举动,一个闪身,便朝圈外而去。他早凝视黄三刀一举一动,只须黄三刀将刀上力道向后,以他轻身功夫,纵使黄三刀运劲回缩,也定可从他手中逃脱。
只是段风未曾想到,黄三刀竟如此好骗,自己只带了三分哭腔,便引得他撤刀。若是带上十分,恐怕不用为难他,便可得知那秘籍的下落了。
黄三刀见他从自己手下轻轻巧巧溜走,说不出的追悔莫及。只是他手上运劲回缩之时,段风颈项已离他刀口有三寸之余。便是这三寸之余,换作平时,定是手到擒来,绝不会让他有逃脱的机会。只是此刻他身上寒毒已发,若想运劲将他拦住,已是不能了。
瞧他如此欺骗自己,一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只是身上中毒已深,行动不便。若非如此,纵使天涯海角,他也定要将这奸诈之人除了。只得破口大骂,想引那段风再行攻来。
那段风吃过一次亏,如何还能上当。任黄三刀将自己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也只冷冷瞧着他,并不上前去攻。
就在这当口,苻融闻得喝骂之声,便闯了进来。见众人围攻黄三刀,唯恐他有甚闪失,便与众人动起手来。
段风见苻融如此了得,想将他拿下,已是不能。只是未得到那秘籍,心中兀自不甘。喝道:“阁下何许人,却来管这等闲事。若是识趣,这便让开了吧!”说完指尖便携了一枚毒钉,斜眼向黄三刀瞧了一眼。若是苻融有甚举动,他立时便取了黄三刀性命。
苻融见他拿黄三刀性命来威胁自己,说不出的愤慨。别说他与黄三刀只有一日交情,就算他今日只是途径此地,见十数人围攻一人,他也定然前来相助。更何况,黄三刀待人坦诚,又将三人奉为上宾。为救凌云,更是连祖传的武功秘籍都拿了出来。眼见他如此,焉能不救?
只是段风这般威胁苻融,苻融一时也不便出手。微一施礼道:“在下火龙门门主杨龙,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他此时只做一想,便是拖延半刻,待这些人稍有松懈,立时便将黄三刀护住。
段风听他自称火龙门门主,好生奇怪。他走南闯北,见识颇丰,这火龙门却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他既自称门主,也不能失了礼数。答礼道:“在下逐鹿教枯草堂堂主段风,阁下若是听得逐鹿教名头,不想送了性命,便请离开吧。”他惊异苻融武功,只想早些将他打发了。
黄三刀方才见苻融陡然出现,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只是他身中寒暑散,将两人砍翻不说,又与段风缠斗几招,气力早已不支。此时见了苻融,心中大石一落,只叫了一声‘杨门主’,便晕了过去。
苻融见他全身隐隐有一层黑气,与凌云情状无二,想必他亦中毒。心下担心,从怀中掏出一本用红布包裹的书来,说道:“阁下费这许多周折,为的可是这个?”他深知这些人前来,便是为了这本秘籍。若想救下黄三刀,借此秘籍或可一试。
果然,段风见他掏出秘籍,眉头微皱,暗道,若秘籍落在他身上,那可难取了。嘴上却说道:“你随便弄本书来,便说是秘籍,让人如何能信?”他虽是如此说,但黄三刀性命便在自己手中,若他想救人,定不会拿假书来糊弄自己。
苻融听了,不作回答,只将书翻开一页,瞧了一眼,只见其上大书《九转刀法》四字。黄三刀将此书交于苻融之时,便是用红布包着。他无心偷学其上功夫,是以接过书后便一直揣在怀中,并未瞧过一眼。
此时段风拿黄三刀性命相挟,若不试演几招,他又如何能信。心道,我演示其上武功,只为救人,并非偷学。若黄三刀得知,想必不会怪罪。
当下,便将《九转刀法》演示了一遍。黄三刀无向武之心,于这刀法中的妙绝自是领悟甚少。而苻融武功本就不弱,兼之他对武学颇有专研。使将出来的招式,自是比黄三刀高出一筹。
众人瞧他使了一遍,虽不能尽解刀法精髓,但其中变幻,便如这刀法名字一般,当真有九转之势。而这门刀法,亦是只有九招。但若能将其中变招尽数领悟,便能生出九九八十一招来。
是以苻融刚一收招,众人不自禁的喝起彩来。段风见这套刀法甚为精妙,哪还有他疑。问道:“不错,我等便是为了此秘籍而来。阁下待要怎的,这便划下道来。”别说他本就觊觎此书,就算只是一般的江湖豪客,见了苻融方才演练招式,也会动上心来。
苻融本想趁众人注意分散之时,前去相救黄三刀。哪知这段风见了他试演招式,反而向黄三刀逼近了几分。心道,罢了,秘籍失了可以再夺,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