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榆槡见龚琅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当真没发生什么事一般。但回过头来朝先前说话那人瞧去,却见此人涨红了脸,就连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情知其中有异之下,不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问先前说话那人道:“恕老夫眼拙,瞧不出你是哪门哪派的。但你不远千里应约而来,老夫感激不尽。”说话之际,已朝那人行了一礼。
见那人脸上急切之意稍减,又问道:“你方才说与你同来的几位师兄弟都被人抓去了?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人听他问及此事来,稍微舒展开来的眉头,不禁又拧到了一处。顿了顿,抱拳对木榆槡说道:“在下轻吟派大弟子王若风,奉家师之命前来风波楼与前辈相会。岂知昨日傍晚时分,一群不明来历的人将他们围住。路见不平之下,我这才让师弟门上前相助。”
说道此处,不禁又朝龚琅白了一眼。从他眼神中不难看出,他若是早知道龚琅是这等人,当初便不应该出手相助了。若是如此,自己那些师弟师妹,也不会被那些人掳去了。
而回头见木榆槡一脸疑惑瞧着自己,当即又说道:“咱们本以为人多势众之下,必能将那些人击退。岂知刚出手之际,又有一群人将咱们围在了当心。得我那些师弟们相护,咱们几人这才得以逃脱。”
木榆槡听王若风道出原委,这才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缓缓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那些人是什么来路,用的又是什么兵刃?”
龚琅听得王若风见昨晚的事抖了出来,心下好生羞怒。而听王若风口气,似乎真是因为自己,这才累得他那些师弟被人抓去。如此堕门风之事,他又如何能任凭王若风说下去了?
听木榆槡问话,忙接口道:“那些人用的均是三尺长剑,而咱们用的是两尺五寸长的短刀。兵刃失利之下,这才被那些人占了便宜。若非不然,光凭那些人,咱们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了?”
木榆槡冷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你这小子,武功不如人家,竟然怪起兵刃来了。”白了龚琅一眼,冷言冷语道:“我又没问你话,你回答个什么劲。”
转过头来,对王若风微微一笑。柔声细语说道:“你且说说看,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王若风见木榆槡并非老糊涂,只听龚琅一面之词。脸上不安之色,已消去了大半。狠狠瞪了龚琅一眼,对木榆槡说道:“当时虽是傍晚时分,但晚辈瞧得清清楚楚,那些人手中并没有什么三尺长剑。只是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我也没瞧清那些人手中拿的是什么暗器。”
听到暗器二字,凌云脸上明显一愕。随即便问道:“他们手中拿的,可是长不过三寸,通体黝黑的短钉?”
见凌云插嘴问话,龚琅便想出言辩驳一番。他方才有意说自己武功并非不如对方,而是因为兵刃之故,这才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是想凭借此点,为门派挣些颜面。此时听王若风说出真相,又如何能不出面说几句了?
不等王若风开口,当先说道:“那些人实在太过狡猾,咱们见被围住,本以为那些人会堂堂正正和咱们比试一番。岂知那些人不问情由之下,上来便放了一阵暗器。许多师兄弟触不及防之下,这才中了对方的圈套。等到后来见咱们人数不多了,那些人才抽出长剑,与咱们拼杀起来。”
木榆槡见王若风脸上不快之色,便知龚琅又在有意隐瞒事情真相。冷嘲热讽道:“堂堂万刀门大弟子,居然会被几枚暗器吓得抱头鼠窜,你也是够给镇南长颜面了。”
被木榆槡如此数落一顿,龚琅脸上顿时一热。羞愧之下已是低下了头去,不敢再出言反驳了。
见他安静下来,木榆槡这才回过头来,问王若!”
犹豫了片刻,王若风这才迟疑的点了点头。脸上满是不确信之色,对木榆槡说道:“当时正值天黑之际,而他们手中暗器又极为细小。我一心想着如何带大伙安然撤离,慌乱之下,并未细瞧对方暗器是什么模样。不过我这两位师弟倒是瞧见过,不妨让他二人说说看吧。”
当下站在他身后的两人齐齐站上前来,朝木榆槡施了一礼。随即说道:“对,正如这位仁兄所言一般,那些人手中确实使的是毒钉。”
凌云从二人坚定的脸上,瞧不出半点欺瞒之意。当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相信他二人所言。随即又走到木榆槡身边,低声道:“依他们所言,他们应当是遇上了逐鹿教的千钉阵。”
木榆槡并未瞧见过千钉阵是什么模样,并不知那是什么厉害武器。但听凌云说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其他人听见了。回过头来,见凌云眉头紧锁,也不敢声张开来。亦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千钉阵?那是什么阵法?”
凌云朝众人望了一眼,见众人均是一脸好奇瞧着自己。拉了拉木榆槡衣袖,示意他借一步说话。木榆槡见他脸色难堪,恐怕这千钉阵来头不小。点了点头,便随凌云走了出来。
等听不见众人议论之声,凌云这才说道:“当日五斗米道的敬竹道人,便是被段风的千钉阵所杀。”
听到此等消息,木榆槡身子明显一震。一脸不信道:“此事可是你亲眼所见,并非是旁人以讹传讹?”
见凌云重重点了点头,这才喃喃道:“怪不得此次我广邀武林同道前来助拳,一向不问世事的五斗米道也派人回帖来了。”
凌云深知千钉阵的厉害,料想以龚琅这等身手,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