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民,他们都是捐一千块钱,不如,你随他们一样?”村长也是为路强好,钱财外露,以后麻烦事多。
“没事,村长你就按这个写吧。”路强对路老师特别的尊敬,他就是因为路老师。他从小就立志要当路老师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守在根里,教书育人。路强没有能力完全这个梦想,他希望清河能完成。
“行吧,建平你就按阿强的意思记上吧。”村长让书记路建平全款记账上。这样也好。林古村比其他村捐款多,也算是多为路老师出一份力。
路老师要回来了。
九月十三日,这个消息,就像风一样,飘满了整个玉云乡。吹进了所有那些当过路老师的学生的耳朵里。
九月十五日,玉云乡从医院门口,一直到乡口的车站门口,都挤满了人。
路老师从十六岁开始就教书,玉云乡至今在十三岁以上的人,百分之八十,都当过路老师的学生,受过路老师的关爱。
路老师是四年前,突然晕倒在林三古村的教室里,被儿子接到广东省会梭洋市。治疗。好几次都传回消息,说路老师身体不行的时候,很多人都偷偷的哭了,还有不少人去村里的祠堂呀,庙里为路老师祈福。
上个月,很多村自愿发起了捐款活动,这也是玉云乡最大的一将捐款活动,也是得捐款最多,最顺利,最快。最没有异议的捐款。
“来了来了,那车来了。”
“终于回来了,路老师回来了。”
“呜呜,听说。路老师时间不多了。”
马路两旁站满了人,大家都自觉的排队站好,不挤不哄不闹。都静静的注视着一辆大客车稳稳的停在汽车站。看着一个又一个不熟的人下来,再看到穿得很单薄的路老师,拒绝儿子安排的轮椅。
坚强的只让儿子和孙子搀扶着,慢慢的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不停的向旁边的人点头,微笑,说着话。
“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没事,别哭。”
“不累,我很好,谢谢你们。”
路清河站在自家店门口,看着特意从县城赶回来的干爸和爸爸,以及那些都自发排队站在马路两旁的人,眼角泛红,泪眼含笑。感受着这浓烈且深厚的师生情,忽然就有些羡慕大姐,能成为路老师最后一批学生。
路老师住进了医院,所有关心路老师的人都知道了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那就是路老师的时间不到半年了。
晚饭,极少喝酒的爸爸,居然和干爸一起喝上了酒,一边喝酒,一边回忆说着路老师的往事。
听完属于路老师的传奇之后,路清河更敬佩路老师了,今天这十里长街相迎,一点也不为过。路清河更没想到的是,路老师在离世的后,还为玉云乡的教育事业,添上了浓浓的一笔。
“长松,还记得那次我和你,四才他们,一起跟洞桥村那群人打架,把衣服扯破了。又怕爸妈骂,路老师发现,什么也不说,就让我们把衣服脱了,拿着针线就给补了起来。”
“是呀,那破衣服,我现在还收着呢。我记得路老师煮的白菜汤最好吃了,就那么一大锅水,四颗白菜,能煮出那么美味的汤,也就只有路老师才能煮得出来了。”
听爸爸们说了很多很多关于路老师的事。
路老师今年七十八岁了,从十六岁开始教学,他是玉云乡曾经有名的书香世家里出来的人,但是他家在****被一些人扣上了帽子,把他家斗得家破人亡,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那时的他年龄也不大,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放弃自己,用自己从家人那里学到的知识,去队里教书育人改过自新,如此,从教大部队到只在村里的学校教,一教书就是五十八年。
帮学生补过衣服,织过毛衣;为学生出过学费,背生病的学生跑几里去看医生,给学生们洗过衣,煮过饭。特别是那些山村里下来的学生,路老师就把他们领到家里吃住,到现在路老师家里,几个房间全都是大通铺。
他从来没有打骂过任何一个他教的学生,不管学习成绩好或者不好,聪不聪明,只要来他这边学,就算没有书,没有钱教学费,路老师都会很认真的教他们。因为有路老师在,近三十年,林古村是玉云乡最重视教育的农村。
林古村因为有路老师在,村里老少基本都会识字,再穷,也都会上完小学。不会像其他村那样,二三十岁的女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路老师整整的影响了几代人。像村长家,村长自己和小路老师,他们都是路老师的学生。小路老师为什么愿意招上门女婿,不仅是因为他们家生了五个女儿,也不是因为她年龄最小。
更是因为她像路强一样,崇拜路老师,也希望能像路老师一样,教书育人。只是她并没有像路老师那样伟大,接受蠢笨的孩子,如路清河。
随后的很长一段日子,因为路老师住在集市的医院,玉云乡不用赶集,集市的人也很多。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去医院看路老师的人,都是分成批次,由各村的村长干部安排时间。
大姐她们都开学了,才轮到林古村的人去看路老师。
路清河跟在爸爸和干爸的后面,远远的站在医院门口。她只能看到脸色苍白的路老师,精经神气却很足,很和蔼可亲跟围在他床边的人,慢慢的说着话。
“你应该不是我曾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