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这一巴掌正好打在女孩脸上,或许用力过猛,女孩顿时人仰马翻瘫软在沙发边上,嘤嘤哭泣起来。江成焕顿时楞住了,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下手太重,太神经过敏,觉着不应该下手这么重。可是,一切由不得他懊悔,接着,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来。那一瞬间,他以为是马凯丽因为听到响动跑了进来增援的,可是,眼前却是两个彪形大汉,同在门口站着的两个彪形大汉一般壮实,却不是门口的两位。他顿时吓呆了,不知这是什么状况,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却没待站起来,便被两个大汉按住动弹不得。他犟了犟正要解释什么时,一巴掌早已落在他脸上。顿时,他觉着整个脸在发烧,脑海一阵强似一阵的眩晕。他心想,这家伙力气有多大啊,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汉,一巴掌下去,竟然会是这样子,若是再一巴掌,凯不是小命不保了嘛,他连想都没有想顺势往沙发下一滑去,降低高度,避免再次被打。哪料想,那该死的女孩仍然还在沙发前面没有爬起来,这一用力下去,双脚正好抵在女孩臀部,把个女孩踹向了茶几,只听“哗啦”一声响,女孩连同茶几一起被挤压到一侧边上去了。由于他头部挪动的距离并不大,被大汉紧接着的第二巴掌扇过来打在头颅上,整个人顿时眩晕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一下全完了……”
江成焕绝望了,心想这两个大汉轮番进攻,他又无法有效回击,肯定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就是这个关键时刻,只觉着有一个轻盈的黑影一闪身进了包厢,还没待江成焕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时,那黑影便在包厢那狭小的空间里犹如美人鱼一般穿梭游移开来,俩壮汉也不知怎么了,瞬间便如同不倒翁似的在原地生根摇晃开来,那巴掌继续挥舞着,却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在江成焕近在咫尺的身旁晃悠着,怎么也打不着,或是使不出有效力气来。
江成焕趁机又缩了缩身子绕过战场蜷缩到一旁观战,这才看清楚那黑影是马凯丽,正走着如同八卦阵势的步伐,俩壮汉在她的手势下继续身不由己摇晃着不能自制。
江成焕心想,难道这就是马凯丽向他介绍的太极禹步法嘛?
晕晕乎乎中,江成焕被马凯丽携着出了包厢,顺着原路一溜烟跑了出去。
他俩一口气跑到梦亭阁,便在那儿坐下喘气。
马凯丽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可否搞到毒品样品来。
江成焕猛然被问,心中一惊,心想,糟糕,卧槽,真是个不顶事的主,慌乱中,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太不顶事。于是,他张嘴准备回应称没有搞到样品,一脸无奈。却猛觉嘴巴里似乎含有什么东西,吐在手里时才想起是那女孩插入他嘴里的半截烟头,赶紧唾了去。
“哼,真是晦气!”
他在呸的同时,忽然想到了烟头的作用来,粘在舌头上不停地伸缩着。
马凯丽见状,一脸疑惑,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江成焕并不吱声,而是慢慢地吐到手中,低垂下头查看,这才发觉烟头完全变形,几乎呈糊状。
“是不是那个女孩塞进你嘴巴里的?”马凯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揪住江成焕的舌头,将烟头捋下,同时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来龇牙咧嘴地包裹着,塞进自己的荷包里,“那里的女孩都有这一手。”
马凯丽说,这座歌舞厅,是周原秘密交易市场之一,还有更多交易地点。围绕贩毒营生,周原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链条,牵涉方方面面的复杂关系,这其中,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即便是她,也仅仅知道一点皮毛,更深层次的结构和运作,她一概不清楚。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周原之所以发财,就是依仗这种营生。
虽然马凯丽没有具体说出来,可江成焕听了,还是毛骨悚然。这其中的水肯定太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根本不清楚谁跟谁是一伙的,别连毛没见着,小命先搭进去了,到头来,别说是捞个什么烈士、英雄称号什么,怕是到头来落下了污名也是不一定,他才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何况,涉毒案件并非是他们的业务范畴,即使是他们的业务,也远非他一人能够胜任,不仅他没有这个能耐,恐怕缉毒部门乃至全局都不一定能够顺利拿下。再者,他不清楚马凯丽这么做的动机,为什么要将这么私密的讯息无端透露给一个她并不亲密的人,果真单纯是为了报仇嘛?那更不必转个弯子说于他听,直接告诉马尚魁不是更便捷,由马尚魁直接向上汇报,效果岂不是更好嘛?
其实,众所周知,时下情形能有几个是合法商人,天下乌鸦一般黑。嗨,一言难尽,暂且不去管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总之,他必须视情而动,看看接下来马凯丽还有什么进一步动作。退一万步说,即使想立功,想当英雄,也必须在有确凿把握时再作进一步考量。当然,他没有将自己的这种想法告诉马凯丽,他同时相信马凯丽不会轻言说出来。显然,这个女人同样不简单。
围绕周原,案情越发复杂,江成焕根本不曾想到,因为这个周原,牵涉到好几个人,先是妻子张野,驾驶员方奇,后是唯刚,弟媳马凯丽,这些人都是他仇人。有教训他的,有要他小命的,真是想不到,一个有声名显赫的商人,富甲一方,怎么混到这步田地呢?这真应了一句古话了,叫什么来着,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