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焕楞了神儿,盯着俏丽的英姑浮想联翩。还别说,他真是淡忘代沟,眼前的英姑全然不是那种老朽,依旧是青春年少,魅力无穷的女孩,根本无法同宋慈时代联系起来。客观地说,他根本没有把宋慈同自己联系起来,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想到这儿,他继续说道,我说前辈,我俩间可别再整那些陈年老帐,你权且把我看成是宋慈的延续,是躯体的延续,同时也是精神上的延续。如此一来,一切不都正常了嘛,便没有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一切不都简单明了了嘛?再说了,你也是心系这种情感的,否则,你根本没有必要替我操心,继续在断魂坡洞穴中修炼,不是更安逸嘛?既然如此,那么,我俩如今再延续当年的浪漫又为尝不可呢?
英姑默然。良久抬起头来问,你果真知道当年的事情嘛,你知道当年是怎样一种情形嘛?
这一回轮到江成焕不吱声了。
有关这方面的情形,他并非一点不知道,前后也是获悉不少了的,历史书籍、影视剧,甚至,道听途说,涉及他俩间的关键部分,即情感,一直没有逾越历史俗成,最终无果而终。
“那么,你知道多少嘛,”英姑见江成焕沉思着,追问,“他俩究竟如何了,当时,你是怎么想的,究竟心中有没有过我,你能替代那个死鬼回答我嘛?”
“这个嘛……”
江成焕迟疑着,没有说出什么来。
“你不知道吧,料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你,他是他,你俩的想法应该是不同的。”
江成焕承认不知道自己的前辈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身旁有这么个俏丽的女人,一直无动于衷。当然,话要说回来,当时的宋慈已经成家,身旁有一个美丽善良、善解人意的妻子,这份情感是不可以丢的。何况,宋慈是个重情重义、固步自封的人,不逾雷池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在那个年代,并非如今天的一夫一妻制度,有了妻子再续小妾又有何妨呢?何况,那是在一种被动的情形之下,若是成就了这段情缘,更是在情理之中,又何必囿于那种偏执,于情于理不顾,是多么残忍呢?
“那么,若是你呢,你可以假设一下,当年若是你处在那种状况之下,你将会作何打算呢?”英姑见江成焕陷入深思,有点迫不急待,似乎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当年同宋慈在一起的缠绵中去了。
江成焕仍旧没有急于吱声。但他显然是在深思着。这是可以理解的,忽然一下子让他思考远古的前世当时是怎么想的,岂是轻易能够回答得了的。别说是前世,即使是自己在不同的年龄段的想法都是不同,回想时同样不是清楚的。
“我觉着,当时,我的前世是因为一心扑在工作上了,淡化了男女情感的事情。并非是无情无义,男人在这一方面总是容易走极端,为了事业,会奋不顾身,但与此同时,心中对女人的情感一点不弱,至多,表达和表现方式不同罢了。”江成焕忽然滔滔不绝来,“若是我嘛,或许也会效仿他那样做,因为,在兼顾事业的同时,还有家庭。这是一个男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女人往往不会理解男人们的想法,往往视其是冷血,绝情,甚至忘恩负义,因为女人是性情中人,她们容易为了爱奋不顾身,会本末倒置,会将男女之爱视为人生意义的全部所在,这也是造成人生一团糟糕的根本原因。”
哈哈……
英姑大笑起来,笑得江成焕一楞一楞不知所措。
“你真不愧是宋慈来世,既然如此,再说什么无济于事。”英姑顿显一脸沉重。
“那可不一样,”孰料,江成焕提高嗓门叫嚷道,“我跟宋慈是截然不同,会有情感交流。”
“跟谁,跟我嘛?”英姑追问,“怎么交流呢,是精神层面上的,还是ròu_tǐ上的,抑或是二者兼顾。”
“这个嘛?”
江成焕迟疑着,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当时,他只是说就俩人何去何从跟英姑有一个沟通,不让她生活在不明不白之中。但经英姑这么一反问,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才不伤害这个无辜的女人。这是他跟前世根本不同的地方。显然,若是宋慈,面对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一口回绝,十分不尽人情。但是他根本做不到的。他嘛,在面对这个俏丽的女人,首先是怜惜,甚至是怜爱,在这个基础之上,会有很多疼人的话语和表情表达。甚至,也可能有进一步的意思表达。身为一个男人,在面前这样的女人时,会有一种本能的无法舍弃的爱传递。
但他跟宋慈根本不同的是,宋慈同时面对两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英姑,他则不然。英姑是活生生的在眼前,而妻子则是在想像中。这种区别是相当大的。
“哼,男人都是一上货色。”
“啊,不,你不可以这么说的,”江成焕断然否决,“虽然我们不是处在同样的社会环境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不会绝情,即使是不可以托付终身,也是必须有一个交待的,这是我肯定做到的。我无法想像把一个对自己一片痴情的女人弃一边不顾,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什么,你这么做,跟宋慈有什么不同嘛?
英姑瞪大双眼一脸不解,这个男人说话真是有意思,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逻辑呢,女人要的是什么,终身啊,和一个男人厮守一辈子,说什么一个交待,不是终身,还有什么好交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