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医官早拉着李得一靠了过来,开始给王大胖子卸甲,顺便看看有没有箭射到身上。王大胖子身上虽然被箭射的跟个刺猬似得,但是多亏披了三层甲,并没被箭射进肉里。李得一瞅着卸了甲之后露出里面一层肥膘的王大胖子,闷闷地想:“就这一身膘,即便射透了外面这三层甲,也射不进多深啊。”跟小刘医官查看完了王大胖子,又下城墙去给出击的那队骑兵检查伤势。小刘医官扭头刚走,王大胖子就伸手去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趁着没人注意,猛灌了一口。
李得一边走边问:“王大哥真是神勇啊。他最后打出去那块金砖是什么名堂?”小刘医官笑呵呵道:“你问这个?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绝技,据说是本朝太祖亲授,叫‘没把的流星’”“哦!这么大来头啊。”李得一听了这名堂,满脸都是敬佩。“那是,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本朝太祖发迹前原在街头厮混,与人殴斗好使一青砖,每发必中。王大胖子的祖上叫王大彪,曾与太祖相争,你听这名字就知道王家祖传的这体型。那时候王大彪也是有名的泼皮无赖,后来与太祖争斗,被太祖一青砖楔在脑门子上,直接放躺在地。王大彪养好了伤之后,跪地拜服太祖为龙头。到了后来,王大彪厚着脸皮,死缠着太祖把这门绝技学了去,并当成家传的绝学一代代往后传,这一代传给了王壮彪。”说着,开始挨个给出击归来的兵士卸甲验伤。
李得一手上忙着活儿,嘴里也不停:“小刘大哥,接着拉啊,别停啊。”“六百多年前,天下大乱后,太祖起兵,王大彪也跟着扶保太祖,靠着这门绝活屡立战功,只是性情暴躁,带不得大军,只能做个先锋官。后来太祖为了安抚他,答应以后一定送他一个纯金的金砖,以表其战功卓著。定国之后太祖果然御赐其祖上金砖一块,重四十斤三两八钱,正面刻“百发百中”,背刻“开国功勋”。不过据传说这金砖正面还刻了个咬了一口的苹果,却没人知道是啥意思了。我琢磨着不过是后人以讹传讹,太祖爷英明神武,怎会无端刻上个咬了一口的苹果?”
“原来这是他家祖传的金砖绝技啊,怪不得那么厉害,一击就能把那突辽大将打下马,直接打的满脸桃花开。”“他还没练到家呢,你别看他战阵上威风得不得了,那是没遇着厉害的,他五通虽说皆以练成,看着力大无穷,却迟迟不能把五通融为一体,几年没破破镜,如今迟迟不能修出本相,迈不过超凡那道门坎儿。遇到真厉害的,他就不行啦,只是有把子傻力气而已。”李得一听了,直咋舌,心想着王大胖子在战场上那样的威风,这还不算最厉害的,上面还有更能的强人,霎时间李得一想的是心神驰往。
李得一跟着小刘医官一起往孙老医官那儿赶去。孙老医官,王大胖子,两位把总此刻正凑在一起商量事儿。“这波突辽人必然是草原上的一个小部族,这两天攻城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会撤走,再打下去,即使破城,这个部落也过不了这个冬天。”孙老医官摸着胡子分析道。“孙老军师,等到天擦黑的时候,让洒家带队再去冲他一阵。让洒家再去弄几个人头来给李把总报仇。”王大胖子满脸讨好的说道。韩把总战阵经验丰富,赶忙劝止:“行了,歇歇吧,突辽人也不是傻子,这次被你打个猝不及防,肯定已然有了防备,万一还有那种‘爆箭’,到时候你再出去肯定吃个大亏。”王大胖子讪讪笑笑搓了搓手,不吱声了。
孙老医官瞧着王大胖子呵呵一笑:“再想捡这便宜就是贪了,行军打仗最忌冒险。不过也不能白白让这部落安然撤走,我在城头瞧得真切,连续两日攻城不下,又吃了大亏,折了大将,今晚这股子突辽人必然要撤退。天黑后你埋伏一组人手,多制火把,每人拿上两三个,多带铜锣,战鼓,待城头号响,只管聒噪前行,却只准慢慢的走。总共前行百步,却要聒噪半个时辰。”“这是为何?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王大胖子略带不满的问到,“我料定突辽人夜间撤退不敢接战,我们出击,彼必然慌乱,匆忙之间拉下的辎重必然不少,第二日清早去捡突辽人落下的辎重吧,这个冬天不好过,要多做打算了。让兵士们好好打扫战场,把能用的都拾回来,一根断箭都不能落下!咱们得想法先熬过这个冬天。”孙老医官面色凝重的吩咐。
韩,钱两位把总赶忙接过话:“还是您老人家料敌周全,却不知为何今年冬天难过?“边军这十年是个什么样子,你我都很清楚,突辽人此次打草谷来势汹汹,还带了新式的‘爆箭’,一举攻破曹国舅亲守的北门关,我估计这一路上的关隘都守不住了。突辽人此刻很有可能已经兵临京师门户,残阳关。残阳关一堵,所有的物资都运不出来,突辽人不撤,援军也不会到来。今年冬天,我们更是不会有援军,也没有补给,恐怕全要靠自己过年了。”孙老医官说着,面色已经显露出担忧。
“那咱们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