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师哥开口,李得一就吆喝道:“少废话,想要俺们的货,凭本事来拿!”小刘医官仔细看了一阵,转身到后面对李把总低声说道:“情况有变,这次来的人马有不少精锐,待会儿我带着人拖住他们,李把总你先护送这些盐货后撤。此处离城太近,若是那王松城真的撕破脸皮,他随时可以派出人马支援,咱们的人太少了,经不起耗。李把总你必须现在就带着盐货后撤,不然王松城的援军一来,咱们就要顾此失彼。”
李把总是老行伍了,自然知道这不是墨迹的时候,沉声道:“好,我把身边的督战队的弟兄也给你留下。记住了,万一事有不对,可千万保住性命,咱们等以后再来找他王松城算账!”李把总说走就走,军令一下,让那些新兵拉上堆在板车上的盐货,调头往后就走。
对面缉盐队一看这边的货要跑了,再也顾不得劝降,呼呼啦啦就直接冲了过来。小刘医官把剩下这一百多人排成两列,牢牢地堵住了大路。威北营的兵士们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着对面冲过来。这帮缉盐队也真是欺负惯了那些软柿子,真打起来可算饭桶到家了,隔着上百步居然就开始放箭。他们寻常这么放箭一吓唬,那些豪商往往就被他们唬住了,老老实实地掏出银子买命。可今天在威北营面前这么做,不过是惹来一阵哄笑。果然,大部分箭矢还没到跟前就软趴趴地插地上了,有大胆的威北营老兵甚至伸手接住射来的这毫无力道的箭矢。这缉盐队也完全是草包的打法,乱射了一通箭之后,也不讲究什么阵势,仗着人多,呜呜喳喳抄家伙就冲了起来。
小刘医官举起右手,这一瞬间,威北营这一百多兵士忽然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任凭面前的乌合之众大声吆喝着冲到离着威北营二十步的距离。这时,小刘医官把手猛往下一挥,威北营的阵列紧接着就爆发出惊天的喊杀声,威北营这些老兵齐齐爆喊而出的这一声“杀”,不光比对面两千多人冲锋带出来的声势大,还多了一股子百战犹胜的铁血之气。李秀鸣在远离战区的远处观战,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目眩神迷,心中暗忖:他果然是勇猛无双,带着百人就敢正面迎战十倍之敌。看来他所说曾击溃过数万突辽骑兵,只怕也是真有其事。
双方接战处,威北营这两列兵士,化身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死亡之墙,牢牢地守住了大路口,任凭这帮乌合之众怎么冲击,纹丝不动。小刘医官此刻仿佛化身独守这面人墙的战神,一手刀,一手盾,竟然没有敌人能挡住他一击,甚至连迟滞他片刻都做不到。小刘医官独自一人沿着人墙来回冲杀,冲到哪里,哪里就掀起一片血雨,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这些来犯之敌的性命,那些朝着他招呼来的纷乱刀枪,仿佛早已被小刘医官预见到了一般,全都被轻易地闪避开来。小刘医官游刃有余地在己方战阵前来回冲杀。
李无敌跟着李得一俩人一起待着,待在步兵阵列的侧后方,等着师哥发出的信号。李无敌这时早就看傻了眼,对着李得一叹道:“厉害!”李得一说道:“你还没见过俺师父呢,他老人家更厉害。”李无敌看着前面紧张的战事,浑身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忍不住就问道:“上?”李得一观望了一眼道:“别急,等俺师哥的信号。”
这帮缉盐队的普通兵丁,原本不过是洛都城中一些好勇斗狠的地痞和军中裁汰下来的兵痞,老兵油子之流,后来被王松城收编了,这才有了名堂,可仍旧不脱其草包本色。平时让他们欺负一下平民百姓,劫掠一下没啥防备的过往豪商,那是厉害的紧。可今天遇到精锐的威北营精锐步阵,那就差太多了,这帮子兵丁攻了一阵,竟然没能杀死任何一名威北营的兵士,反倒被杀不少。到了这时,光小刘医官就已经砍断了三把刀,自己原来那把被砍断了,临阵抢了一把,又断了,又抢一把,光死在小刘医官手中的缉盐队兵士,就得有小一百。打了接近一个时辰,缉盐队的兵士久攻不下,加上死伤惨重,这帮来打劫的草包就有些顶不住了,开始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小刘医官久经战阵,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对面有溃退的迹象,运起原气,声音直接盖过战场上冲天的喊杀声:“威北营,前进!”两列威北营步卒端稳了手中的刀枪,开始缓缓前行。本就疲惫不堪的缉盐队,被威北营这么一攻,这下更顶不住了,开始节节溃退。
李无敌在后面看到了,忍不住喊了声:“打得好!”阵中的小刘医官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对面的骑兵队还一动没动呢。李得一也看到了对面开始溃退,师哥没发信号让自己冲,只能对着“四眼”使了个眼色,“四眼”直接箭一般扑了上去。
虽然小刘医官顶住了对面这些兵丁的冲击,并把他们打的节节溃退,可这时,一直在后面观战的马队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加速冲了过来。
小刘医官听到了密集的马蹄声,抬头望了望,看到对手的马队动了,忽的长啸了一声。李得一在后面听见了,一拍瞧得出神的李无敌:“该咱俩上阵了,仔细着点。”李无敌回过神来,紧跟着点点头。李得一扭头往对面正提速压过来的二百多骑兵指了指。李无敌直接愣住了,头次上阵就俩人硬冲两百骑,他真是有些没底。李得一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