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难择路>六百三十三章 金鳞化龙,终是难逃亢龙有悔
p>在前番苦劝无果之后,范国师只能另想他法。

阿史那·豁耳此番果然想要弄个大动作,光是整备兵马,就耗费足足三天还没整备妥当。

这三天,范国师一言未发,只是暗中观察。三天之后,范国师心中已有十足把握,能够说服阿史那·豁耳,这才亲自又登门求见。这次范国师没去阿史那·豁耳府上,而是直接来到营中。

阿史那·豁耳这几天一直在军中劳务,一心一意准备出战,要教训定北守备团。

范国师来到营外,直接让兵卒传话,说他有破敌之策。

三天前,范国师曾一力劝阻阿史那·豁耳放弃这次出战,继续在统万城中坐镇。但当时阿史那·豁耳心头火正大,哪里听得进去,就对范国师有些不爱搭理。

这次一听范国师居然说有破敌之策,阿史那·豁耳立即喜笑颜开,让守门兵卒立即把范国师请进自己的帅帐之内。

如今,阿史那·豁耳已经堂而皇之用起金狼帅帐,整个统万城内根本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范国师一进帅帐,立即满面笑容,行礼恭喜大鞑扎,说自己苦思良久,终于想出破敌之策。

阿史那·豁耳不动声色端坐书案后面,静等着范国师的下文。

范国师没想到阿史那·豁耳居然会如此傲慢,心中登时升起一股阴怒,但他面上不显,仍带着笑容将自己的策略细说一遍。

范国师的计策实际很简单,如今已是八月,再过不久,草原的第一场雪就要来临。那些定北守备团的兵卒当中,必然有许多不耐这严寒,到时候趁着守备团被这第一场雪搞得焦头烂额之际,大鞑扎阿史那·豁耳带着精锐骑兵一举杀出,必然能重挫定北守备团。

这一席话,听着简单,无非就是等待天时,趁着大雪出击。但实际上,范国师经过足足三天思量,才想出这一番简单的话。

这三天,范国师一直在思索,为何阿史那·豁耳会忽然间失去对定北守备团的耐心,居然因为一名斥候口中再平常不过的侦察报告,就变得勃然大怒。

定北守备团一直在缓缓向前推进,这是长久以来的事实,而且范国师和阿史那·豁耳对此早有共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定北守备团这种缓慢推进。

思来想去,范国师终于找出那原因。如今的阿史那·豁耳已经不是一个月之前的阿史那·豁耳。如今的阿史那·豁耳是堂堂突辽国的摄政王,与皇帝之间,仅仅相差一层称号,实权则一模一样。

位高权重的阿史那·豁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事事都能忍让,事事以突辽国大局为重的大将军。他现在更注重的,是维护他个人的权威,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冒犯与违逆。

这种现象,搁到现在,有种说法很形象:屁股决定脑袋。你身处什么位置,就决定你的思维方式。

可笑的是,世人往往以为自己的思维很自由,不受任何影响。殊不知,早已被环境所左右。人往往以自由自在而自得,或有权,或有钱,就自以为可以随心所欲。然而,还不是会被别的人事物轻易将你惹怒,惹喜,惹哀,惹乐。喜怒哀乐,皆由别的人事物操纵,自己的心情不由自主随着显出喜怒哀乐,而不归你自己管。这有何自由可言?

而定北守备团,无疑就是阿史那·豁耳最不能容忍的那根肉中刺,一碰就炸的敏感神经,最能惹怒他的那片逆鳞。

长久以来,阿史那·豁耳一直在定北守备团手里吃亏,从未胜过一次,哪怕是一次小小的胜利都没有。唯一的那次,还是阿史那·豁耳自己吹嘘出来的一场胜利。

以前阿史那·豁耳不过是大将军,只能统帅兵马作战,在突辽国贵族之中,仅能算是中层,所以那时的阿史那·豁耳只能选择在心中强行忍耐。

但现在,阿史那·豁耳已经成为摄政王,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权势一时无二。手中掌握着如此大的权力,更控制着所有金狼骑兵与数万精锐擒生军,还有其他各类精锐骑兵,集突辽国军政大权于一体。

瞬间膨胀的巨大权势,已经彻底吞噬阿史那·豁耳的忍耐力。或者说,一朝膨胀的权势,已将阿史那·豁耳长久来的忍耐彻底引爆。他现在根本不想忍耐,也不需要忍耐。他要的,就是顺着自己的心中快意,将所有不服自己之人统统踩在脚下,碾成碎渣。

想通这一点之后,范国师提醒自己,以后说话,千万不可违逆阿史那·豁耳,一定要顺着来。

阿史那·豁耳听完范国师的的计谋,面无喜怒点点头,然后就不再有动作,就那么静静看着范国师。

片刻之后,范国师才反应过来,阿史那·豁耳居然在示意自己退下!范国师心中顿时暴怒,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也忍不住气立即涨红面皮。

好在范国师反应快,忽然伸手捂住断臂,做出一脸疼痛的样子,道:“大鞑扎,我旧伤复发,先行告退。”随即范国师就退了出去。

返回的路上,范国师心中已然升起滔天怒火。“便是太祖高皇帝当年,也不曾如此对我。阿史那·豁耳你居然敢如此轻慢于我!哼哼……”心中痛恨之下,范国师脚下猛一用力,硬生生将一片柔韧无比的牧草踏断,留下一个鲜明的脚印。

范国师走后,阿史那·豁耳似是根本无动于衷,仍在静静思索。

不一会儿,阿史那·豁耳就召集手下诸位千夫长,百夫长,将范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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